“你就放心大胆地坐吧。”慕容槿末道:“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陈久之这才扭扭捏捏地坐下来,慕容槿末又拍拍身旁的位置,道:“流舒,你也坐吧。”
“啊?”
“你不是饿了吗?”
流舒巴不得坐呢,只是装作推辞了一下,便在慕容槿末身边坐了下来。
三人坐定,慕容槿末和陈久之已三杯苦酒下了肚。
慕容槿末问道:“龙易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唉。”陈久之苦恼道:“咱们只是做下人的,庄主去干什么去了,咱们哪敢打听。不过……听说好像是被太后娘娘派出去办什么事儿了。”
“太后?”慕容槿末撇嘴:“那必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久之又闷下一口酒,道:“自从那件事情过去,庄主就好像被竖成了一面旗帜,太后娘娘能不提防着他吗?依小的看,派出去也好,留在这永安,才是整日的担惊受怕。”
“什么事儿?”流舒凑过来。
慕容槿末“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道:“大人说话呢,小孩子不要插嘴。”
“切。”流舒嘟着嘴:“奴婢才不是小孩子了。”
陈久之苦笑道:“这人呐,最怕被扣上帽子,一旦被扣上了帽子,想摘都摘不掉。夫人那日不计后果地一闹,真是把庄主给害苦了。”
根本不必言明,慕容槿末也知道陈久之口中的那位“夫人”指的是谁。
“不蒸馒头还蒸口气呢。”慕容槿末道:“何况夫人委屈了那么多年,恐怕早就是在等这一日。”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陈久之喝多了,开始口不择言,不过也因为对面坐的是慕容槿末,他才会如此口无遮拦,若是换了旁人,他纵是喝千杯万杯,也不会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两个人越喝越清醒,只有流舒闷头吃菜,她既听不懂,也插不进话。
酒到浓时,陈久之和慕容槿末的话反倒越来越少,他两个也不让酒,自喝自倒,一杯接一杯。终于,流舒看不下去了,劝道:“小姐,再喝又多了。”
陈久之突然抱着酒壶痛哭流涕:“慕容小姐,庄主心里苦啊……”
慕容槿末惨然一笑:“我知道。”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陈久之道:“你做什么?”
“我找皇上去。”慕容槿末笑着说道。
陈久之脑袋“轰”的一声酒就醒了,她晕着跑去找皇上,皇上若是知道她是和他陈久之一起喝的酒,还不扒了他的皮。
“别别别。”陈久之阻道:“慕容小姐,您喝醉了,还是先在房间里躺一躺,酒醒了再去。”这个女人清醒时便敢将天捅个窟窿出来,若是醉着,还不把天都砸下来?
慕容槿末晃晃悠悠地一摆手,道:“没事儿,我清醒得很呐!”如果有人说自己清醒得很,那有一大半是真喝醉了。
“我跟你说。”慕容槿末趴在陈久之面前,道:“我心里同情龙易很久了,我要替他讨个说法儿去。”
慕容槿末直起身子,张牙舞爪地指着天,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要让皇上,把那个老妖婆给关起来!”
陈久之果然也是个练家子,他噌地蹿过来一把捂住慕容槿末的嘴:“慕容小姐,可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