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泽走了以后,叶烬欢一直心有余悸,怕极了他会再来凤栖宫,凤栖宫的下人不知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皇上走得很早,而且皇后娘娘很生气。
这件事情不知怎的就传进了谢瑾鸢的耳朵里,那时她还倚在贵妃榻上品着茗,闻言也不过淡淡一笑。
“欢欢还是那个性子,本以为入宫一段时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到底会学聪明些。”她笑着抿了口茶,“没想到还是一成不变。”
她已经服过几个阶段的解药,如今体内除了仅剩的余毒以外,基本都清理的七七八八了,其中除了文舒太妃时不时就送来的解药以外,还有太医齐卿谂的日日调理,变着法的送补药进拢月宫。
起初谢瑾鸢还颇为抗拒,怕自己中毒一事暴露,哪知齐卿谂早就得知了此事,就是想研究她体内的毒。
如此,谢瑾鸢便由了他去。
也好在他开得药方和送过来的药,谢瑾鸢几乎日日都会将药饮尽,所以外人才看不出谢瑾鸢被毒素侵体,日日痛苦不堪。那补药估计是能治疗气血不足的,中毒期间,谢瑾鸢的月事紊乱便罢了,时不时吐出的几口血加起来也不少了,谢瑾鸢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多亏了齐卿谂每日接着把平安脉为名,给她施针送药,才人她不至于血亏。
如今她毒被清了大半,面色看上去也红润了许多,比起前段时间毒发时的狼狈,不知好上千倍万倍。
往日她酷爱穿着绛紫色的衣物,衣柜里摆的衣裙,只要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各种的紫色,绛紫、青莲色、黛紫色,从前那些粉嫩颜色的衣裳统统被她吩咐下人拿去烧了。
当时存芳还抱着这些衣物直叹可惜,却不知谢瑾鸢这是在烧掉过往,这些粉嫩的衣裳象征着她在宫外时如纯情少女般的天真,这颜色暗沉老成的衣裳是预示着她涅盘重生,重做自我。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碧螺正握着柄彩线绣的百花团扇给谢瑾鸢扇着风,温柔的风从扇下传来,时不时掀起谢瑾鸢额边的碎发,香炉中飘出屡屡袅袅香烟,外头的阳光照射进一点在谢瑾鸢的身上,画面如痴如醉,饶是自幼陪伴谢瑾鸢长大的存芳也看呆了去。
谢瑾鸢长得并不难看,尖尖的下巴,瓜子脸,一双眼睛似含情般看着别人,鼻尖又小又挺,鼻下的红唇亦是娇艳动人,除了京城第一才女这个名号外,谢瑾鸢的长相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只不过叶烬欢长得过于出众,且谢瑾鸢又常常跟叶烬欢厮混在一起,二人不论往哪一站,别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叶烬欢长得好看些,从而忽略了并不难看的谢瑾鸢。
存芳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娘娘,太妃不是让你去讨好皇上,让他带您去避暑山庄吗?”
谢瑾鸢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说道:“不需要本宫出手。”
“为何?”存芳有些疑惑。
谢瑾鸢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眸中寒光一线,似乎有锋芒闪过,她缓缓勾起嘴角,“自然是有人会替本宫去。”
存芳觉得谢瑾鸢有些失心疯了,咽了咽唾沫便不再作声。
御居宫这边,慕容安颜正提着个食篮,在春和的陪同下站在门外,等着慕容君泽召她们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