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鸢伸手抚上火辣辣的脸,嘴角流出一丝殷红,她怔怔地看着谢舒章,说道:“你敢打我?”
谢舒章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吼道:“我是你爹,还打不得你了?”
“你配么?”谢瑾鸢嗤笑道。
谢舒章的脸顿时就绿了,扬起手想再掌掴谢瑾鸢,太监周瞬拦在了谢舒章面前,瞪着谢舒章,“谢大人自重。”
谢舒章差点忘了,今非昔比,谢瑾鸢如今位列四妃之一,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打任骂的小姑娘了。
谢瑾鸢将周瞬推了开来,看着谢舒章道:“父亲,我都进宫这么久了,怎么您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语气轻佻,一点都不把这位当朝丞相放在眼里。
“你想说什么?”谢舒章看了周瞬一眼,说道。
谢瑾鸢歪了歪头,“也没什么,夸您还是那么年轻。”
谢舒章冷哼了一声,身后的秦氏添油加醋道:“柔妃娘娘虽是皇妃,可老爷对您有生恩养恩,就算老爷做得有什么不对,柔妃娘娘也不能这样跟老爷说话啊!”
原本谢舒章已经消了气,这会被秦氏一挑拨,怒气又噌噌噌的往上涨。
“这个不孝女,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谢舒章用手指着谢瑾鸢,气得面红耳赤。
谢瑾鸢盈盈行了一礼,“父亲比起女儿,只有过之而不及。”
“你!”谢舒章语塞。
谢瑾鸢怎么会忘记,当初谢舒章一穷二白,甚至连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没有,若不是她母亲一直照顾着,他谢舒章能有今日?
可怜她帮错了人,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含恨而终,临了了都不肯闭眼的结局。
秦氏可恨可憎,凭着歌女出身,使得一身狐媚惑主的功夫,在谢舒章面前永远楚楚可怜,在外人面前那股尖酸刻薄的劲就暴露无遗。
谢瑾鸢恨的,也是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她看向秦氏,勾唇笑道:“秦姨娘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
顿了顿,谢瑾鸢继续道:“这屋子今晚二妹妹也睡不得了,本宫就委屈委屈自己睡隔壁的那间屋子,明日,本宫再回来睡。”
说罢,便朝着二人曲了屈膝,转身离去。
她不行礼还好,一行礼,谢舒章就气得窝火,哪有妃子给朝臣行礼的!
存芳命人将院子里别的屋子都打扫好,自己亲自去取了两个熟鸡蛋,给谢瑾鸢敷着脸。
谢舒章这两巴掌下来,用的力气不小,方才还没什么事,这会却肿的老高,存芳又急又气。
“他们欺人太甚了!连娘娘都敢打。”存芳气不过,同谢瑾鸢抱怨道。
谢瑾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头紧锁,“他们会付出代价,看着来吧,就让我把他们搅得天翻地覆,永世不得安生。”
存芳听了,终于消了气,仔细地用鸡蛋给谢瑾鸢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