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于刚刚见到的场景感到几丝讶然,可还是命人将溅了满殿的血迹给清理干净。
并将尸体运往乱葬岗的地方。
烧掉。
这种做法,赫然是已经做了多次。
望了一眼这历代帝王所居住的清华殿,秦砖汉瓦,雕栏玉砌,于落日余晖中美轮美奂,胜似九重宫阙。
魏渊心虽粗,却不代表他愚蠢,拧眉叹道:“此次提前,几欲是乱了整盘棋局。万一他们心生怀疑……”
孤泠冷冷道:“魏越虽已乱,战事紧逼,若波及到我们东临,已是几月后。数月内,你还怕殿下坐不稳实权吗?”
魏渊哑然,旋即喉咙里发出几声爽朗的低笑,没有应。
也对,殿下的心思,旁人揣摩不得……
……
国公府逼宫失败,被灭满门,株连九族,无人能幸免。
同日,皇帝驾崩,举国哀悼。
太子继位,因皇帝病时朝政荒废,重整朝事。
彼时那“重整朝事”的某太子,于太子府内,环抱某人纤腰不撒手。
颜以寒将手中的碗搁在桌上,微微低应了一声。
那人温眸水光霭霭,似清风霁雨,玉颜靠近她,唇畔挑着的仍是一抹温润如玉的浅笑。
他嗓音微软,“寒儿,药苦。”
颜以寒俯身吻上他的唇。
鼻尖是一抹淡淡的苦药味。
他唇中苦涩令人难以忍受的药味,也还未散去,以至于尽数被她卷入。
喝了刚刚的那碗药,身上中的毒则能好。
君未阙右眼角下的泪痣肆意艳美,舌尖的苦药味夹杂着她的甘美,眸色愈深。
那人却是蓦然松开了他。
君未阙眸光微怔了怔,唇边的浅笑逐渐加深,便听那人低声问:“明日,便是登基大典?”
“……嗯。”
单音字刚刚落下,属于她身上清冷的幽香缓缓逼近,颜以寒扬手将人抱起,举止轻缓地放在床榻上。
单手探入他的衣襟,襟口被扯开,冰凉的唇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君未阙唇边的浅笑僵了僵,呼吸有一些乱。
他将她的腰搂紧,腹部紧贴着她,却见身上之人已经将他的腰带给解开了,他嗓音喑哑:“寒儿,我当真弑父弑母。”
后,未有下文。
颜以寒解开他衣物的动作,并未因他的这句话而停下,可也没有回应。
情欲正浓时。
她冷唇挑了几分低笑,似有宠溺的意味,眼角眉梢都染了几丝趣味,贴了贴他的唇角,暗声开口:“早些睡。”
将人撩拨了一身的火,眼下,说停就停?
已经憋得慌的某人神色松怔,温眸微懵。
颜以寒温热的指尖抚了抚他右眼下的泪痣,低声轻笑,整了整自己的衣摆,旋即便起身。
“……”
……
颜以寒出了房门。
外面天色已黑。
孤泠站在她身后。她冷声道:“太子妃,殿下发生的那件事,我们等人,并不知晓。”
颜以寒眉梢微动。“嗯。”
她能纵容他一辈子,不愿说便不愿说,此事并不能阻碍任何。
孤泠又道:“所以,今日皇宫里,国公说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
“不会。”
孤泠愣然。
恍若觉得眼前的女子,就如同殿下一样,完全不能琢磨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唇中哨声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