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只是一时失态,很快他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站起身来,望一望自己身边侍立的程安:“你留下来负责打理柳太妃的后事,再去一趟礼部,就说是朕的意思,七日后下葬于皇陵。”
程安有些讶异的神情:“这,皇上,奴才觉得……”
虽然,这个柳氏的确是先皇的女人,可是她毕竟是犯过错给打入冷宫的,而且之前也不过是一个答应而已,现在按照皇太妃规格出殡,就实在有些与理不合。
凌澈这么做,怕是又会引得很多人以此做文章了吧?
所以,程安虽然自知自己没有提出来任何疑义的资格,可是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可是凌澈明显是已经拿定了主意:“朕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去做,懂么?”
程安不敢再说什么,颔首道:“是,皇上,奴才一定不辱圣命,把太妃娘娘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凌澈再望了一眼柳氏的尸体,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快步的离开。
……
容嫔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病了,而且似乎还病得很严重。
御医诊脉之后,给出来的结论是:容嫔娘娘操劳过度,郁结成疾,所以才会病倒,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短时间以内也是难以恢复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容嫔就每日与汤药为伍,窝在自己的宫里,闭门不出了。
而因为如此,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传家人过来相见了。
于是,在她病倒之后第三天,下了早朝的容生就直接进宫来探望她了。
内殿里温暖如春,华丽的锦塌之上,容嫔慵懒的倚着。
她看上去气色一如从前的好,双目有神,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的样子。
容生例行的请安问礼之后落了座,然后一面接过来宫女递上来的茶盏,一面打量着自己的女儿:“我听说娘娘病了,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容嫔笑了笑,然后抬手示意底下的人都出去,这才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养养就好了,父亲不用挂念。”
容生愣了一下,扫望一下四周再无旁人,才开口道:“娘娘是不是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皇上因为明嫣然的事情,最近对我们容家可是大不如从前,以后我和娘娘行事都要处处小心才行,像这样私下的见面,怕是并不妥当。”
容嫔笑了笑,然后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父亲有所不知,女儿在这宫里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呢。。”
容生微微的一愣:“只要明嫣然一死,这后宫应该就是娘娘一支独大,难不曾……皇上对娘娘也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吗?”
容嫔苦笑:“从前,他对我又何尝不是表面上的应付呢?他每次都给我喝那种东西,生怕我有了皇嗣,我本来以为我总有一日可以博得他的欢心,可是到现在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