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摇摇头，望一望正从他后面的马车里面下来的皇后陈涵柔，指一指不远处那父子两个人的尸体：“我没事，刺客是冲着他们来的。”
凌澈愣了一下，而陈涵柔则直接望向了倒在血泊当中的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扑倒在地，失声痛哭，那哭声凄凄切切，让听的人也难免心如刀绞。
凌澈紧紧皱着眉头，望向明嫣然的目光里面满满的寒意：“朕觉得你应该给朕一个解释，你瞒着朕私自出宫，是不是去见了惠王凌溶！”
明嫣然也不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接到他派人送给臣妾的信函，让臣妾出宫和他相见，臣妾只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不曾想……掉进了他设计好好的一个陷阱里面，人不是臣妾杀的，是凌溶杀的。”
凌澈的脸色依旧是冰冷的：“朕可以信你，可是，皇后她会不会信你？还有就是，你难道不知道凌溶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么，你为什么在得到他的消息之后，不第一时间告诉朕，反倒私自出宫去见他，在你的心里，他是不是比朕还要有分量？”
明嫣然一时，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她皱着眉头：“皇上不信我？”
“你让朕怎么信你？”凌澈声音不自知的拔高，眼眸里是无从掩饰的勃勃怒意：“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明嫣然苦笑不已：“臣妾只是低估了凌溶的狡猾，当时才会一时冲动……臣妾如果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局面，是无论如何不会欺瞒皇上的。”
凌澈冷笑不已：“朕怎么觉得，你这统统都是借口？”
就在这时候，陈涵英有宫女扶持着，脚步不稳的到了他们面前。
凌澈一脸忧色的把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揽在怀里。
明嫣然面无表情，她不想再做无用的解释，因为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陈涵英望着她的一双眼睛，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明嫣然，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这笔账我记下了。”
明嫣然淡淡的语气：“这件事情和我根本没有关系。”
“你还真是很会演戏呢，可是，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你给我等着瞧！”
陈涵英扔下这番话，靠在凌澈身上离开。
风似乎更大些了，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阴沉起来，明嫣然望一望给乌云瞬间遮掩起来的圆日，沉默无言。
身边的蒹葭小心翼翼开口：“娘娘，我们回去吧！”
明嫣然点点头，的确，她是要回去的。
很多事情，回避不了，就只能继续面对，她别无选择。
蒹葭一面扶她上车，一面劝她：“不管皇后是不是认定了娘娘就是凶手，皇上是不会怀疑到娘娘头上的。”
明嫣然苦笑：“可是，他在怀疑我和凌澈的关系，这其实比怀疑我是凶手更可怕！”
……
马车疾驰出去好一段距离，从不远处的林中，闪出来几个黑衣人影，而其中一个，就是凌溶。
他眯着眼，望着路面上残存的一片尘烟，笑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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