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眸子一黯,沉下一口气,舒缓而无力:
“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我父亲一样,因为这些肮脏的东西,而堕入不可挽回的地狱……”
“你的父亲?啊?”
“没事……你知理便是,其他的,无需多问。”
唐璃仰起头来,只为了把那点噙着的泪水收回去。
毕竟堂堂映安,哪有在别人面前哭鼻子的时候。
“诶?你是郡主……那你的母亲,该是前朝的公主吧?”
净极显然被唐璃这“高超”的演技给骗过去了,还在不合时宜地往下续着话茬,只为了满足他颇为自私的好奇心:
“所以,照这么缕下去,你的父亲就是驸马……所以能娶一国公主为妻,你的父亲,定也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是啊,我的母亲是一国公主,我的父亲若不是足够优秀,又怎能说得上般配呢?”
“所以他……”
“他是坐拥危州、立仲、彰淮三州重兵,领军数年,战无不胜的寒镜将军……唐善择……”
唐璃这句话虽满带自豪与荣耀,但她语气的末尾,却载着不小的惋惜。
净极,有些搞不懂了……
“唐善择吗?抱歉……怪我生的太晚,见识又短,您父亲的名声,我……”
唐璃微缓地摇着头:
“没事,一介罪人而已,你不知也罢,知了,我是倒嫌丢人。”
“他……他不是大英雄吗?怎么是罪人……怎么会丢人呢?”
如此大的反差,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正载,川衡二十一年,当时,忠可堂的势力虽未大幅兴起,但也星星点点的蛀蚀着大陆的各地,身处暗处,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挑战着墨国的政权。”
唐璃神色凝重,一字一顿道:
“而我的父亲,手握东三州的重兵,面对着沿海一带反动最为强烈的忠可堂势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他开始带兵,进行大范围的清剿行动,那忠可堂的党羽被这摧枯拉朽的力量所击垮,接连败退,一度濒临灭绝。”
“这看样子明明是一个挺好的结果啊!”
“是啊,起码到那时,一切都挺尽人意的,只是在那之后,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在母亲赶往战线探望父亲之时,莫名其妙地被虏入敌手,最后不忍受辱,自尽而亡……”
“什么?自……自尽?!”
净极惊地直接凝住了呼吸,良久后,待这心神稳定,方才敢喃喃开口问道:
“那公主,怎么会……怎么会落到忠可堂的手中呢?”
“外界传言,是父亲为了利益,出卖了母亲,而忠可堂,则要以‘公主’为筹码,同墨国政权进行极为不公平的谈判。”
“再后来呢?”
“兴许是对父亲的极度失望,兴许是不愿沦为筹码,再看见墨国子民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我的母亲,瑾冉公主,于七九零年陆月十八日,在前往丹郡的马车上,以金簪横穿颈脉,自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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