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看这是要误事!”
净极猛地从梦中惊醒,慌里慌张地穿衣下地,生怕睡觉会误了什么事情。
第一眼,确定下来,这儿就是刘氏药铺,而再看,外面天色浑黑,阴云密布,不见星月。
“晚上?”
这是净极的第一判断。
可这是一天晚上?还是两天的晚上?
他只记得,自己太累,在台阶上睡了过去,但怎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床上。
人啊,刚醒的时候,总是毛毛楞楞的。
“哦呦,净极你醒了?”
容愿的脑袋从窗边探了出来,下一刻,她整个人直接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个盛放着汤药的托盘。
“快把药喝了……”
“喝药?!”
“嗯,刘药师说了,那水凝壶所释放的凝元流,只能驱除疫病的邪气,而对于这些邪气在体内造成的损伤,却是需要这些汤药来慢慢调养。”
“这样吗,可是我身子感觉还不错啊,没什么异样。”
“喝了,对你总没坏处的!”
容愿指着窗外上蹿下跳不知在忙活着什么的小齐济,道:
“这孩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三大碗了,看,现在状态多好?”
“是吗……”
净极将信将疑地将汤药灌了进去,既然是容愿给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等下,你刚才说齐济喝了三大碗……那这服药的间隔是……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哦,其实你睡得时间不就,这汤药是早中晚各一剂,现在,差不多是酉时末了。”
“也就是说,刚过了一天?”
“嗯……”容愿点头应道:“怎么了,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
“没事……一天就好,我和那山寨的人约了三天的期限,若是过了时间,可就耽搁大事了……”
“哦?山寨?”容愿突地一个闪身挪到了净极的正面,笑嘻嘻地问道:“当时你说你太困,我便没追问下去,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你、芜青雁、赵骁瞳还有这所谓的山寨到底有什么纠纷了吧?”
“也好也好!容愿姐好奇,我说便是……省得再不明不白地给你们拉过去。”
容愿伏在窗上吆喝道:
“小梦谣,进来听你小哥哥讲故事喽!”
“额……”
净极直接无语,但让梦谣听明白点也好,现在一口气讲通了,省得她半路问东问西。
净极将渴能寨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尽可能简要地讲述一遍,期间,他是如何想要逃跑,如何和赵骁瞳一起与芜青雁周旋,如何靠着盛力鼎和莫铜斗智斗勇等一众正面事迹,也都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二人听得很是来劲,甚至还想让净极再从嘴中挤出来点东西。
净极点到为止,毕竟要是再说……可就都是些说不出口的丢人事儿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些贼匪,并非是我们传统印象中那些烧杀抢掠的恶人,反倒有着专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套体系,和官民相处得都十分融洽……最主要的是,他们各个有情有义,当初盛力鼎甚至不顾一切地跳入石彭会的包围圈中,只为了救我,带我一同突围。”
净极有感而发,将他心中所想的“渴能寨”一字不落地描述了出来。
想当初,他还觉得渴能寨是在利用他的能力,可渐渐地,在莫铜和盛力封的插手下,他方才发现,这种利用逐渐淡了……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是朋友间的互帮互助。
就算净极决定帮渴能寨打下石彭会,也是他一心做主,现在水坎圣物已经得到,那便不求任何回报了。
“哦,那也就是说……你是想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帮那寨主打下这场仗?”
“嗯,有你们在,我想会轻松许多……毕竟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过一帮山贼间的打闹,真正有威胁的……还是那莫铜和芜青雁。”
净极轻叹一口气,缓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莫铜和三当家的走得接近,对立面站的很清晰;芜青雁一直因为我的内力没动我,但不代表她不动你们……而这个廖暗逃走不知所踪,但我觉得他不会就此干休,没准到时候,这三人突然站到同一战线,那可就麻烦喽。”
“等哈净极……”
“怎么了?”
容愿眼睛眯成一条缝,轻笑道:
“这些东西……和搜集八卦圣物有关吗?”
“嗯……没关,但也有点关系,赵骁瞳还在那寨子里面呢。”
“好,那就算有关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也是你一个人惹出来的吗?啧啧……我怎么就要干这些擦屁股的活呢。”
容愿抱起肩膀,将眉眼抬地高高的,那眸子也不知到底看没看向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