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银晟也开始了漫长的敬酒活动,而施卿渺终于不用再被司硕束缚住,可以欢脱地撒野了!
靳酥婷也不敢乱走,这两天展少昂事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的房间刘大芬虽是让人搜了,可搜出来的东西,是他手写的要找靳家的人报仇。
她像自己捅了自己的窝,十张嘴也没法解释展少昂和将军府的恩怨,因为她,跟!本!不!知!道!
然后呢,也不知道是谁传播出去的消息,慢慢就演化了展少昂和靳酥婷有仇。
虽然这种往她头上扣那啥盆子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毕竟人命关天,闲着没事的百姓对她的不满和猜测越来越多,事件发酵得很严重。
当下唯有找出真凶才能洗清她身上的冤屈,所以她不敢乱走流言逆耳,万一又听到谁在悄悄讨论她,她也没这个心情开心着了。
贺兰睿哲当然没法陪着她,太子殿下被拉去那些大臣那边了,也不知道是人家王爷成亲他们都围着太子转是干嘛!
原地吃东西也不是件不好的事,走动的劲儿都省了。
她不走动,但总有人找上门来。
她可能没看到,唐若之也来了。
这是他们时隔一个月后的第一次碰见,也是靳酥婷被宣布成为太子妃后的第一次交锋。
靳酥婷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选择性地避开不看,头都要拐到脖子后面去,结果唐若之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会儿她们在一个角落里,大家都围着贺兰睿哲和贺兰银晟转,没人会在意她俩在干嘛。
“呦,这不是我们的新太子妃嘛~”
唐若之阴阳怪气的,甩给靳酥婷一张很骄傲的脸。
“是啊,既然见到了还不下跪吗?”靳酥婷顺着她的话。
唐若之再怎么是唐丞相的嫡女,也只是平民,没有身份加持,见到太子妃肯定要行礼。
“你们还没有成亲呢!”唐若之这会儿又打自己的脸了,“我给你行哪门子的礼!”
靳酥婷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姐真闲,你家里人都不管管你的吗?
“你有事吗?”
唐若之莫名其妙:“怎么?没事不能找你?”
靳酥婷都被她整笑了,她头一次这么反感一个女生,这人简直比靳熙妍还蠢,又蠢又讨厌,“我们关系很好吗?没事回家吃饭多补补钙吧,别来烦我。”
“靳酥婷!”唐若之倒是很容易急眼,像火药一样一点就着。
她确实是想来嘲讽一下靳酥婷的,没想到反而被她给惹急了。
“你叫你吗呢?”靳酥婷本来想给她来这么一句顺带把她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一遍,吵架她最在行了,现在又是情绪低落+心情崩溃边缘+需要发泄出口的时候。
唐若之自己没头没脑地撞上来,可转念一想这是俞姐姐的婚宴,不能闹得太难看,正要回以一个充满鄙视和不屑的微笑时,唐夫人抢先一步发现了正在作妖着往危险的边缘试探的唐若之。
为保持她在外贤妻良母的美好形象,唐夫人微笑着把唐若之带走了。
“就你马离谱。”靳酥婷在心里暗想到。
以为可以清净清净,没过一会儿,鹿明宪就过来找她了。
还是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它怎么就这么不起眼,谁都找得到呢!
鹿明宪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匆忙,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靳酥婷配合着顺天府查案,完全扮演的是热心好市民的角色,他们的关系也稍微有些熟悉了。
“鹿大人,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鹿明宪的额头上明显有薄汗,靳酥婷想找个东西给他擦一擦,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只好尴尬地朝他笑笑。
“是这样的,”鹿明宪咽了咽口水,很认真地跟靳酥婷说起,“今天早上有人在南街说发现了你的玉佩,怀疑是你杀害的展少昂。”
“……”靳酥婷沉默了,几乎是半个月前发生的命案,用今天才找到的什么什么玉佩怀疑她是杀人凶手?“报案的人可能没有脑子吧。”
“不,”鹿明宪摇头,“那枚玉佩待在南街屋檐下的水沟里,是我们去查的时候没有发现,距对玉佩的观察,它在那里已经有些日子了。”
“……所以你怀疑我?”靳酥婷歪头这么看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能是你。”鹿明宪发誓,他职业生涯里绝对没有这么自信地判断一件事。
但就不可能会是靳酥婷,他直觉里这么觉得。
“我觉得有人想要我的命。”这不是靳酥婷第一次感受到了,行刺、绑架她通通经历过,这种阴恻恻想要用法律来栽赃嫁祸到她身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很讨厌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很不爽。
“我知道。”鹿明宪知道靳酥婷现在是个敏感人物,踏进了皇家的人,等于半条命就挂在了外面。
“可你现在是整个案件最大的嫌疑人,要会顺天府配合调查。”鹿明宪的冰冷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不忍,“如实阐述五月二十九日你发生的所有事情。”
总被人冤枉的感觉真的不好,靳酥婷情绪低到了极点,“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不是吗?”
什么也没做,任由着别人给她安排各种罪名,有嘴不能反驳,有道理不能申诉。
最可恶的是那些,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他们的脑子是摆设,是无法独立思考的生物。
她就像一个失去了表达能力的失语者,他们可以相信任何传谣的人,唯独不信她这个当事人。
“对不起,”鹿明宪面露愧色,“我会尽快查出真凶。”
“不用跟我道歉,错的又不是你。”南街的案子都没整明白,还指望你还我清白?靳酥婷心里这样想着,可要是这么说了,会更打击鹿明宪。
她自己都这样低谷了,可不能再拉人下水。
“你先回去吧,这里一结束我就去顺天府。”靳酥婷声音听起来多了很多的疲惫。
鹿明宪轻轻叹了口气,“那我走了。”
真烦。
靳酥婷闭上眼睛,脑海里一个黑脸的人,和一片海。
那人沿着海边走着走着忽然一头扎进海里,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朝她迎面而来。
蓝绿色的海水忽然变成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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