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天地酒,一气三万丈。”
“哈哈哈!”赫连山手提一壶酒,这一刻借着三分醉意,心中有无限的畅意。
倪焕银如砸落的银盏,落地走来,端坐在他的身旁,细手描眉间有着几分怨气:“怎么,今天的心情好了!”
“嗯?”赫连山将化在口中的酒吞咽,吓了一个激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轻。”
“要不这样,怎么能抓到你在这偷……”倪焕银对上那双多情的眼,勾起的唇到了脖颈,她紧忙扭过头去,却之山览的目光上下打量。
倪焕银细抿两抹唇瓣,刚才的话迎上扑面而来的酒气,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有力的手轻轻的,已经乱了她端庄的仪态。
“你!”倪焕银问怒,手指掐在他的腰间,赫连山大抵是醉了,竟然趴身过来。
“你太重了!”倪焕银卧躺着,只余下莲清的双眼还是冰冷的硬。
“好痛!”赫连山迷迷糊糊,倪焕银细腰上还压着那半壶酒,也分不清他眼底的含情是不是痛的。
“我可没有压你!”赫连山只手抓着案角,含糊不清地嘟囔,白玉瓦的酒壶顺着一掐就断的腰间到了腿上。
倪焕银看着他摇摇晃晃,起身抱起酒壶,紧嫩的双颊挤得眼角眯起,攥起的拳头马上招呼在看他的脑门上,“让你没个正形!”
“我的天啊,母夜叉杀人了!”
倪焕银冷漠极了,端坐起来,好像刚才的事情是个玩笑。
“能不能不闹了!”
“我没想和你闹!”赫连山难得脸上无比严肃。
倪焕银差点看花了眼,手捏着他的胳膊,“是吗?反正不正经!我也懒得和你掰扯!”
“坐直!”
赫连山抱着酒壶十分听话,马上坐好,哪还有肆意潇洒的长老姿态。
“又有什么事啊?倪大当家的!”
听着这句话,倪焕银唇角一撬,双手叩在袖子里,“我找你,就是正事?”
语气不知是问还是说,从她嘴里说出,赫连山心迷了,毕竟她精打细算的,一件小事能计较很久,难有一句阴阳怪气的废话。
他刚想笑一笑,扭头就瞧见,那般雅然青雉的脸,“你说吧!”
“山上的一个弟子,邹平安拜了何老为师。我总觉得蹊跷,看不透这个古怪的弟子,前日还炸了半边山,之前传出雾迷山的事还没有定论。”
“是不是注意一点这个弟子动向,万一……”
“不少弟子向我提起,何老在前,我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事……”赫连山手按酒壶,低下了头晃了酒壶。
“就这事!”倪焕银无端拍了拍案角,赫连山又直起了身子,“何老跟我提了,天资难求。那两个弟子运气不好,碰到倒霉嘛!之前什么妖人啊,都是虚无缥缈的。邹平安又不是有意的,大道无情!今天他死了,明天谁死了,多少人在乎?如此,不是挺符合宗门所谓的大局吗?”
“你这是还在怄气吗?”倪焕银说道,赫连山摆身轻轻撞了她一下,话锋听着好像在挑衅,“你还生气了?”
倪焕银烦透了,“明明是你的事,更大!”
“哪里大,你知道?”赫连山双目似是扇尾,纸薄而利,一仰脖酒水顺着嘴边流了下来。“你拎得清自己在说什么吗?一向不是挺冷静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