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苏芩好整以暇地等着。
半个时辰后,黄婉婷带着那姑娘急匆匆赶了过来。
“时间掐的真准。”苏芩笑看着黄婉婷香汗淋漓,气喘吁吁,颇为狼狈。
黄婉婷将苏芩都要恨死了,她原来的打算是让陆淮出面将人买下来,后续的事情都由下边人去办,她光光鲜鲜落一个好名声就好。可现实却是,她必须去棺材铺子里买棺材,再花钱请人将那个爹给收殓了,那些粗鄙之人简直该死,看她们是两个姑娘,竟然在坟地里坐地起价,不加价就不埋人,最后她只得将自己头上一只金簪给了对方。
而苏芩呢?居高临下地站在船上俯视自己,脸上带着轻蔑的笑。这一刻,她恨不得撕了苏芩的脸。
被救的姑娘叫金玲,她的演技比黄婉婷好上十倍,一身孝衣,悲悲戚戚的站在那里,看着分外可怜。
她直接站在了黄婉婷身后,俨然一个贴身丫鬟。
苏芩都随她,让俩人回房间休息去了。
一进房间,金玲立即将房间上上下下全都检查了一遍,见没有被人偷听没有暗门之类的,才敢放心说话。
“小姐,那个苏姑娘不好对付。”黄婉婷坐在桌边,眉头皱的死紧,“确实是个棘手人物,这几天我吃了她不少的亏,以后你遇上她要多加小心。”
“是,奴婢知道了。”金玲问道:“小姐,事情进展如何?”
黄婉婷的眉头直接皱成一个疙瘩,“我准备给爹爹送一封信,我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做,太冒险了,与其为了虚无缥缈抓不到的东西,不如用手里的东西换取比较实惠的东西。”
金玲微微沉吟了一下,说:“小姐,恕奴婢直言,您的信恐怕不会送到主子手里,因为信件先送到大公子手里,然后才会送到主子手里。”
黄婉婷一愣,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真觉得自己……”她顿了顿,将话咽了下去,问道:“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是,大公子一直跟在这艘官船后边,随时准备行动。”
“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他?我得跟他好好说说,太冒险了,但凡是清白不成,我们就得被抄九族!”
“小姐。”金玲纳闷,“当初行动之前,您不是十分赞成这个计划吗?而且还闹着要亲自来做,怎么短短几天就改变主意了?”
黄婉婷呼吸一窒,尴尬不已,她能说自己是色令智昏?被陆淮的好皮囊给迷住了?她只能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陆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杀伐果断,能力超群,非一般人能媲美,大公子也不行。而且,船上戒备森严,动手难度太大了,恐怕难以成功,需从长计议。”
“大公子计划周密,定能成功,哪怕杀不死陆淮,也能让他伤了残了,他是新朝的定海神针,他出了事,新朝就塌了一半。”金玲信心满满,“我们可是筹划了好几个月,一定能成功的。”
黄婉婷眼眸一冷,垂下眼睑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奴婢伺候小姐。”金玲恭敬地上前伺候黄婉婷脱衣服,心里却冷冷一笑,说什么难以成功,不还是看到陆淮,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骗谁呢。大公子说的不错,女儿家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
主仆两个各怀鬼胎,表面上还是同病相怜的好姐妹。
“金玲可能是居中联络的人,暗中看紧了她,看看她都跟哪些人接触,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一定要多加小心。”苏芩就是个操心的命,“尤其注意饮食,别让人在饭菜里做了手脚。”
白夜说:“卑职会注意的,不过操作起来难度比较大,因为船上的人是分班次吃饭的,人太多,将所有人都毒死的可能性不大。”
“万一她在水里下毒呢?”苏芩记得以前曾看过一篇文章,歹徒就是在饮用水里下毒,将一船人都毒死的。
“那药效也不可能同时发作,只要有人发作,其他人会立即知道的。”两艘船上的人加起来来得有好几百,光陆淮的护卫都有二百来人。
“不仅要注意下毒的可能,还得注意前后左右的动静。”陆淮指了指脚下的船板,“让是侍卫们排班,检查船四周的动静,尤其是晚上,注意水里有没有水鬼,别让宵小凿了我们的船。”他们坐的船吨位大,承载大,一旦漏水,沉的也快。
将任务布置下去,所有的护卫都开始轮班站岗放哨,厨房也派了几个侍卫暗中观察,将整个船从头武装到脚。
但是,一切风平浪静。黄婉婷照常跟苏芩争风吃醋,日日在陆淮面前上演争宠的戏码。
“吃不消吃不消!”陆淮大为头疼,心情有些急迫:“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再不动手,我都要被黄婉婷折磨死了。父皇是如何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的?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