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一个不检点的女人,顶撞自己的父母?”贺老爷痛心疾首,他现在特别后悔溺爱儿子,养成了他现在这副目的达不到就威胁父母的性格,“你不回家是吧?行!你别回,一辈子都别回!也别想再从家里拿走一分钱!我倒要看看,一要是没钱了,这个女人能跟你多久!”
苏芩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场大戏可以看,她就带一兜瓜子来了,可惜了。
见贺家二老一场强硬,付芳菲眼睛一转,突然抓过办事员放在桌上的裁纸刀抵在脖子上。她的眼泪滚滚而落,一脸绝望无助的表情,“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好,我这就如了你们的愿!”
“别!”贺长泽慌了,想上前夺刀,又怕付芳菲惊慌再伤了自己,慌手慌脚的,“芳菲,你把刀放下,我们这就办结婚证。”
“不行!”贺太太捂紧了证件,还往后退了两步,“别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们不吃你这一套!要死你赶紧的,我们赶着回家吃饭呢。”
这就很冷酷无情了。苏芩暗暗摇头,有这么一对公婆,就算付芳菲嫁进了贺家,日后的生活也必然多姿多彩。
“娘!”贺长泽使出狮吼功:“芳菲有什么不好的,让你们这么逼她?你们不喜欢她,那就是不喜欢我,既然这样,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省得你们看见我们闹心!”
“行,你翅膀硬了,敢跟爹娘叫板了。”贺老爷的手一直在哆嗦:“将证书给他,只要他跟付芳菲结婚了,就再也不是我们的儿子了,我的家业,就算是送给乞丐,也不会给他留一分一毫!”
“老爷!”贺太太不成想是现在这副局面,她老泪纵横,“儿子,你难道真的为了这个女人,不要爹娘了吗?”
“我没有不要爹娘,但是芳菲我也想要,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你们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把证件给他。”贺老爷伤心地夺过证件扔到贺长泽的怀里,“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吧,待会儿我会让人将你的行李送来,你们直接回上海吧。”他彻底冷了心了。
“老爷······”贺太太泪水涟涟。
“走吧。”贺老爷步履蹒跚,这样一个不顾念父母的儿子,他不要了。
付芳菲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别人都没看到,唯有吃瓜群众苏芩看到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搅合的一家不得安宁自己还觉得拿捏住了男人很得意,她也不想想,贺长泽的一切都是靠着爹娘供养来的,就她身上的首饰包包,不也是花的贺家的钱?得罪了金主,就凭教员一个月三十块大洋的薪水,能供得起她奢靡的生活?等贺长泽回过味来,能不埋怨她?
当然,为自己争取幸福并没有错,只是手段她不赞同。
贺长泽不过是威胁父母,这种事他从小干到大,百试百灵,没想到今天竟然不奏效了,他望着父母离去的身影,神色怔怔的。
“长泽,我们快办结婚证吧,待会儿回家给爹娘赔罪就是了。”
“也好。”贺长泽叹息一声,将证件递过去,将结婚证办了。
见没瓜可吃,苏芩也就不留了,直接出了政府的大门,找了一片树荫,等苏骧伯出来。
贺长泽和付芳菲随后出来,前者满面愁容,不见喜气,后者喜气洋洋,小心翼翼地将结婚证放心手袋里。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反映着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心境。
若说贺长泽渣吧,他在感情上并不算渣,自始至终都只有付芳菲一个人,还为了她跟家里闹翻了,在世人眼里这就是个深情的好男人。而付芳菲,其实在苏芩的眼里也不坏女人,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用一用心机并不是什么大错,她其实挺欣赏这种人,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真实多了,而且除了耍心眼,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微有瑕疵但问题不大。
所以,苏芩愿意成全他们,如果不成全他们,依贺长泽的性子,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渣的事情,她何必呢?各走各的阳关道,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与他们不复相见只是苏芩一种美好的愿望,因为温训礼依然要求她跟他去学校学习,而她也拒绝不了,因为外边的书籍再多再全,也多全不过大学,只要她想看的书,这里都有,她被勾得不得不屈服于他。
而身为复旦大学新晋的风云人物,贺长泽意气风发,很是出了风头,以至于她每天不得不被灌一耳朵关于贺长泽的信息,贺先生今天写了一首新诗,贺先生明天写了一篇文章,贺先生长相俊美、性格风趣等等,跟精神污染一样。
而最着名的并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跟付芳菲绝美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