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温训义慌了,他连滚带爬地抱住温太炎的大腿:“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那是知道错了吗?”温训礼凉凉地说:“我看你一点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家里的生意交给你,还不如直接将家产捐给善堂。”
“你闭嘴!”温训义怒吼一声:“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目的就是将我从公司赶出去!什么只想教书不想继承家业,都是你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把戏!爹!”他抱紧温太炎的大腿,“您可不能被他骗了!”
温训礼啧啧两声,目的达到,自己也困了,抬脚就走了。
这一通折腾,天已经蒙蒙亮了,温训礼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走到半道上被亲娘拦住了,“你跟娘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训义不听爹的话,跟qing帮有来往,害了一位女客人被qing帮抓走,差点儿卖到外地去。”温训礼打了个哈欠:“爹十分震怒,撤了他在公司的所有职位,闭门反省。”
楚曦月脸上一喜:“他一向喜欢走偏门捞偏财,这次栽了吧?不过,你不是一向不关心生意的事儿吗,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温训礼打着哈哈:“听别人说的,行了娘,我都快困死了,让我回去睡觉吧。”
然而,他刚躺下没多久,就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了,接起来一听是供职《申报》的记者朋友王侯,他激动的说:“你知道二十三号码头上的集装箱里都装的是什么吗?”他也不是真想问温训礼,只是为了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鸦片!整整十集装箱的鸦片!哈哈哈,老天开眼,突然一场大火烧了起来,其中有三个集装箱的鸦片烧了起来,那个味儿啊,将不少大烟鬼的烟瘾给勾了起来,我都差点儿没顶住!”
才少了三箱,温训礼心中遗憾,要是全烧了该多好。
王侯继续激动:“当时在码头上救火的人,是qing帮的,我们几个记者赶过去,他们差点儿砸了我们的相机,幸亏我有功夫在身,没让他们得逞。后来警察来了,要过去调查,他们将警察都给打了,后来惊动了上海警备司令部跟上海市警察局,两个部门又派了不少警备人员过来,qing帮也赶过来不少人,双方交火了。”
“交火的照片有拍下来吗?”
“有!”王侯打了个哈欠:“马上你就能看到报道了,这下qing帮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最近太猖狂了,给他们上上笼头,省得他们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看着就烦。”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睡觉去吧。”
王侯:“我可不能睡,得等到报道出版出来我才能安心,你是知道的,他们qing帮势力很大,背后靠山很硬,万一被他们走门路撤了报道,我的怒气岂不是白费了?”
挂了王侯的电话,温训礼又接到了其他几个记者朋友的电话,都是说这事的。
中午十点,苏芩挂着黑眼圈下楼吃早饭,等看到桌上放着的报纸之后,她进食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最上边的是《申报》的报道:7月23日,本报记者得到密报,二十三号码头突发大火,本报即派记者报道。记者抵达码头,与正在救援的qing帮分子阻挠。少许,上海市警察局派遣警察前来侦查,遭到百般阻挠,并发生肢体冲突。后上海警备司令部上海警察局增加警力,与qing帮交火,双方枪战约五分钟。后警力强势进入火场侦查,共查检出十集装箱鸦片,约二万两,预估市值在二十万元以上,其中三集装箱在大火中销毁,其余七集装箱鸦片已饬封存,定期销毁,涉案人员严密缉拿,现已将此项情形呈报警备司令部,再由部电报中央核办。
再去翻看《民报》等报纸,头条都是这事,事实基本一致,那就是qing帮跟警方交火了。
苏芩暗自说了一声“牛逼”,警察都敢打,这后台得多硬。
正看着,苏骧伯从外边进来了,他也看到了报纸,说:“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上边估计还得神仙打架,咱们暂时按兵不动,瞅准机会再添上一脚。”这时候掺和进去,就是给qing帮送出气筒的。
苏芩悬着的一个心算是放下了,“好,咱们暂时隐身。”这会儿双方都焦头烂额呢,谁先冒头谁遭殃。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愿,qing帮的势力无孔不入,另外还有警备司令部彻查此事,郝局长经不住双方的盘问威胁,将温训礼和苏芩给供出来了。
很快,上海市警察局就请两位去喝茶了。
两家的车是一前一后出的门,又一前一后到了警察局。
两人被分别带进了审讯室。
温训礼表现的很愤怒:“你们不去抓贩毒分子,为什么将我们受害者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