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麟欲完美地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纨绔花花公子哥,恐怕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他原本地样子。
封麟欲始终记得,是谁将自己唾手可得的江山抢走,是谁将自己锦衣玉食万人敬仰的生活掐灭。他始终记得,并且将永远记得,这种刻入灵魂的痛恨。
痛恨的来源,是他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的皇兄,如今正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的那个人。
即便是开始入春,但外边的天气还是很冷,只着了一件里衣的花溯屿带着那支爹爹送给她的长缨枪,在寒风中坚定前行。花溯屿的鼻子很红,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委屈鼻酸,或许都有。
大江边的风更大,花溯屿站在岸上,风将她原本梳整好的发髻吹得很凌『乱』,发丝被风吹得不断拍打在她的脸上,就像是用粗而有力的鞭子抽打在身上一样。
花溯屿就那么看着江面上被风刮得波涛汹涌,她或许在想,江里头的鱼儿是否找到了避风港。
蓦然,花溯屿觉得身上一暖,一回头,才发现杨祈容站在那里,并给她披上了衣裳。花溯屿到很久以后都没有问起杨祈容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即便她仍旧能够感觉到和她有点距离的暗影的气息。
杨祈容虽然心中有很大一堆问题想要问,想要知道,甚至在来的路上已经自我演示过很多遍了,可当她看到花溯屿的时候,却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她头一次看到花溯屿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花溯屿是一个何等自律的人,可她居然能够任由微风将她好不容易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给吹『乱』,能够直接忽视掉每日赏桃花的时间。
杨祈容突然很想抱抱她,即便她心里知道这样做是逾越了,可她还是一咬牙,就将花溯屿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