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西面的天空刚恢复『色』彩,南荒西面的夜空忽而又开始明灭不定,那轮悬于半空的朗朗皎月,忽隐忽现,仿佛随时可能会熄灭,随时会带走那片人间的所有光明一般。
“淮镜。”
一个记忆中最为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淮镜耳边,凝神度着神力的淮镜皱了皱眉,猛地睁开眼。
即便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一旦开启神力助白枕辞修复裂缝,便不能有片刻走神,否则害的是他们四个人。
但那个声音,她根本不可能忽视。
这一睁眼,周遭早已不是那座枯树野蔓的荒山,头顶飞过一直碧蓝『色』大鸟,白喙赤翎,却只有一只脚。
“毕方?”淮镜喃喃开口。
再一眨眼,碧蓝『色』大鸟已不见了踪迹。
金霞如织的天际,弥漫着殷红的雾气,广阔的天空壮美而华丽,脚下的平原依旧一望无际。
调皮的囚牛又拿角顶了睚眦的屁股,被睚眦追着跑了三个大圈了,精卫和腓腓站在无患木上嗑着瓜子看热闹。
身后有什么动了动,淮镜轻轻回过头,白泽正蹲坐在地上,前腿挺立,低头看着她,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宠溺。
瞧瞧这身顺滑的『毛』发,比雪还要白上几分,不掺任何杂质。双翅收于身子两侧,以便淮镜随时可以爬到它的背上。
这一睁眼,何止恍如隔世。
她不知道梦见过多少回这样的场景,既然梦见过,那又怎么会是真的。
淮镜灵台闪过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