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纱。
村道没路灯,也能大抵看清路面。
急急赶路。
脑海里浮现章清那超大的胸脯,仿佛随着脚步移动而晃动起来。
憋了一身劲,三步并作两步。
渐渐来近了,见大门开着,有灯光透出来。
那亮光像有吸引力,牵着王小飞快速移近。
蝉声渐息,草丛里百虫鸣声接替。
吐掉烟头,呼出一口烟气。
脚下不停,情不自禁的嘻嘻而笑。
忽然隐隐听见屋里传出石向前的声音,怔了怔,收慢脚步,猫着腰从侧边摸近房子。
只听章清说道:“你整日出去,又回来做啥?你想打死我就打。看你舅舅会不会捶死你。更不要说你爸。”
语气充满了怯懦。
屋里哐啷一声响。
旋即有脚步声走出门口。
又听章清追出来,无奈道:“夜了,鸡鸭都懂回笼。你这么大个人还不懂事,今晚你别回来!”
脚步声远去。
石向前一径走至穆冲的家,众人在吃夜宵。
见他一脸晦气,白武来笑道:“向前,打了你妈没?”
他摇头,白武来扼腕叹息道:“你妈给王小飞狗东西作证,不把你当儿子,叫你回去揍她一顿。你心太软,不是做大事的料。”
众人吃东西的声音很响。
石向前也拿起筷子夹牛肉炒河粉吃,不服气道:“来哥,我打重了她,我舅舅会杀了我。我踢了她两脚。”
屋里响起嘲笑声。
白武来笑道:“怕个卵!兄弟,我们会帮你。先吃了再说。顾着跟你说话,他们要吃光。”
……
……
听不见石向前的脚步声了,王小飞才从屋角暗影里蹭出来。
章清还立在门口,看着儿子远去的那条小路,呆呆的出神。
她换上了套装轻薄睡衣,朦胧的灯光下,只见她的胸脯更大了。
转头见王小飞走上来,她忧伤的脸蛋绽放出笑意。
迎进屋里,接过鲤鱼,含笑道:“这么客气做啥。人来就行了。”
进了门,只见客厅地面有一条臂长的小铁棍。
关好门,王小飞说道:“清姐,他又要打你?”
一面说,去捡那条小铁棍。
章清勉强苦笑了笑,说道:“他踢了我两脚,又找来这条铁条要打死我。我用舅舅吓住了,他就走了。”
说起来不是滋味,她脸色很窘。
让坐,她提着鲤鱼去厨房。
见她走路不爽利,拖着腿行。
王小飞跟了上来,搀扶她,问道:“踢得很重?”
她点了点头。
走进厨房。
里面有一个专门烧木柴的土灶,砖头砌就,上面架一个大镬,用来烧热水或蒸包子之类的。
旁边就是水井,井口上用水泥封住,由瓦筒套着水泵头,手动摇水出来。
水井对面是一个木橱柜,门是纱窗,能瞧见里面的碗碟。
橱柜左边是煤气灶,两个炉,一个上面搁着高压锅,另一个是铝锅。
冰箱则在厨房门口的旁边。
“你出去坐,我先杀鱼。”章清说道。
她要蹲在水井红脚盆旁,却很吃力。
“清姐,等我来。”
王小飞扶起她,接过鲤鱼。
拿来砧板与菜刀。
大水桶里盛有井水,舀出来洗净了砧板与菜刀。
把鲤鱼放在红脚盆里,先掰了鱼鳃。
再放在砧板上,右手拿菜刀,麻利的去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