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知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知柏就沉默了。
兄妹二人相顾无言许久,叶知柏才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叶知秋的头顶,轻轻地摩挲安慰:“秋秋别担心,我会给爹报仇的。你就在家……”
“在家安安心心地玩耍就好么?”叶知秋仰起头,对上叶知柏的眼睛,说出从小听到打的话,苦笑一声:“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该对我说这样的话了。谁都知道,这是有人在用阴谋诡计。”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
从小到大,不管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也好,还是她闯祸也好,叶知柏,叶恒两人永远都是摸着她的头,对她说这么一句话。
这也是为什么她曾经会那么混账,那么天真地以为什么事儿都有人替自己兜着,什么事儿都不严重的原因。
可是面对这种溺爱,她说不出一个错字来,更没有资格去说这是错的。
因为享受了这样溺爱的人是她。
而如今,叶知秋不想再继续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被溺爱的变成了不懂得体谅,愚蠢又自私的人了。
叶知柏被叶知秋的眼神看得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该继续拍一拍自己的小妹妹。
然后,他就看见叶知秋嫣然一笑,对着他道:“哥哥,我长大了,我能同你和爹爹一样,护着你们,护着我们的家了。我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我什么都知道的。”
叶知柏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猛地就觉得眼眶酸涩难当,忍不住红了眼眶,狼狈地错开了脸去。
至于心里,是心疼和欣慰交杂在一起,说不出的复杂和不是滋味。
但最终,他还是点点头,和叶知秋一样笑了:“好,那咱们一起。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叶知秋点点头,直接就切入正题,“那哥哥与我说说,户部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吧。”
户部这一块,她是没有过多关注的,她始终觉得户部在叶恒手里,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就说明户部一定是出了问题。
叶知柏犹豫了一下,就抛开了不能将朝政的事情乱说的包袱,直接道:“爹怀疑户部左侍郎投靠了三皇子,而户部右侍郎,是八皇子的外祖父。这两人明里暗里都有点儿争斗的意思,前几天,户部的税银不见了两万两。”
叶知秋吃了一惊:“不见了两万两?这个数目——”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在于银子是怎么不见的。
叶知柏徐徐说下去:“那税银是在库房不见的,可钥匙,需要至少两把,才能打开内外两道门。爹手上有一把,而左右侍郎手里有一把。所以,爹也是有嫌疑的。如今四皇子正在秘密的调查这件事情。”
“爹上午与我说,他想到了一点东西,下午去查证。结果没想到,就出事了。”叶知柏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怀疑是有人想灭口。”
叶知秋皱眉:“爹我们是知道的,绝不可能监守自盗,但是另外两人如今也算是对头,他们总不能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