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我再问你,一下卖这么多大桶价格又这么低你请示谁了?我知道没有厂领导点头你是不会这么做的,你就实事求是地说出来吧!我知道这件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大马,我听说你很讲义气,但是你也得看看代人受过到底值不值得。再说,你对别人讲义气到真章时人家管你吗?怎么,难道过去的教训还不够吗?大马,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说完马卫东满脸诚恳地注视着马经夫。
马经夫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什么需要想的。马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儿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这次处理旧大桶是仓库打的报告经厂长办公会研究同意的,价格是我定的。至于价格为什么定得这么低有如下几个因素:首先,这些破桶绝大部分是历年处理旧大桶挑剩下基本上不能用的,其次,一次『性』处理这么多废旧大桶价格不特别便宜恐怕没有人肯买,再就是库区十分紧张,这些废旧大桶占据了很大使用面积,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废旧大桶能处理掉就是一分钱都不收也是划算的。马书记,这件事儿如果真有什么责任我愿意承担。”
本以为这下抓~住了徐超的痛处,没想到这件破绽百出的事儿到头来竟被能言善辩的马经夫弄了个有理有据。
马卫东越听越是生气,听到后来气得脸『色』铁青。当马经夫打住话头马卫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是狡辩!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是胡搅蛮缠!马经夫,我问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你储运科的职责是管好运输和保管,往外卖东西是供销科的事儿,你这是越权!你说,你在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好处?今天不说清楚我马上就撤了你的职,我倒要看看有谁能保得了你!”说到这儿气得浑身『乱』颤的马卫东起身“啪!啪……”地拍打着办公桌。
马经夫腾地站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鲍红和工会主~席等人就闻讯赶来。鲍红焦急地提醒马卫东要当心身体,工会主~席等人则往外劝说马经夫。
“干啥?你是什么意思?靠边!”马经夫毫不客气地斥责了要往外拽他的工会主~席和政工科长,随后转向马卫东针锋相对地说:“马卫东,你少跟我来这套拍桌子吓唬耗子的事儿,我还真没拿你这个光拿工资除了往女人身边凑乎什么都不干的书记当回事儿。我越权?你到底懂不懂企业管理?!供销科是管采购生产原料和销售产成品的,而我是管库的,废旧物资占库不归我处理归谁处理?我越权?既然处理大桶不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当初你为什么也领着人来找我买旧大桶呢?啊,卖给别人我就越权,要是卖给你就好了是不是?你这是什么混蛋逻辑?!至于谁给了我这么大权力,我可以告诉你,是责任,是对企业兢兢业业的责任感赋予了我这个权力。撤我的职?凭什么?何况你又什么时候任过我的职?哼!你不提我都忘了,在我任职的问题上你百般刁难,我还没找你算帐呢!马卫东,你说你一天到油漆厂来都在干些什么?你那些破鞋烂袜子的事儿全厂干部职工有哪个不知道?!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你……”马卫东气极败坏地举起拳头,鲍红见状连忙挡在马卫东面前。愤怒到极点的马卫东伸手推开鲍红,大声吼道:“你给我靠边!”
马经夫见马卫东的手正巧推在鲍红的胸~部,立刻发难道:“马卫东,你耍什么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你的爪子往哪儿『摸』?!呸!你哪还有一点共~产党员的样子,你简直就是一个大流氓!”
“你他妈……”马卫东浑身颤抖着。
马经夫见马卫东开口骂人动了真气,冷峻地说:“马卫东,你要是敢骂人我立刻把嘴给你撕开,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马卫东避开马经夫的目光伸手抓起电话,工会主~席见状要上前阻拦。
马经夫把眼睛一瞪,冷笑道:“你让他打,我倒要看看谁能给他撑腰。”
马卫东哆哆嗦嗦地拨通电话,气喘吁吁地说:“喂,万部~长吗?我是马卫东,请你马上到油漆厂来一趟!”
“老马,出什么事儿了?”话筒里传来万部~长的声音。
马经夫上前劈手夺过电话,十分严肃地说:“万部~长,我是油漆厂大马,马卫东耍流氓让我当场抓~住了,请局组织部马上来人处理!”
“啊——”万部~长迟疑了一下,而后委婉地说:“大马,你要保持冷静。马书记年龄比你大身体又不好,你一定要克制!”
“万部~长,其实我不说局领导恐怕也能知道老马的这些败类事儿。按道理我不该和他抢电话,但是我怕他陷害我。万部~长,刚才发生的事儿工会主~席和政工科长都在场,组织上一了解就什么都清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让马卫东和你说吧。”说完马经夫把话筒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