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夫各处打完招呼后,来向徐超询问自己的办公地点及任命等有关问题。徐超闪烁其辞地说为表示对党委的尊重让马经夫先和马卫东书记见个面,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事儿。
马经夫见徐超的说法与事先说的有很大的出入本打算扭头就走,看到徐超陪着小心的样子再加上自己已来到厂里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党委办公室。
马经夫自我介绍后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两个姓马的都在审视着对方。
“大马,我没到油漆厂之前就听说过你,果然是一表人材!”马卫东似乎赞许地点了点头。
马经夫微笑着答道:“马书记过奖了,我是个徒有其表的粗人。”
“都说你这个人相当霸气,没想到你还挺谦虚。大马,你说你放着万元户不当回单位遭这个罪干啥?油漆厂对你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嗯?听这咄咄『逼』人的口气马卫东并不希望我回来,看来徐超与这个姓马的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融洽,如此说来徐超让我回来另有目的。嗯——明白了,徐超这是还想拿我当枪使,弄不好我又要陷入他们争权夺利的旋涡。这回我可不介入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今后各人处各人的关系。
想到这儿马经夫微笑着说:“马书记,你来油漆厂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以前油漆厂领导之间的情况你可能也听说了,或许你会因此对我有所误解。实际上无论书记厂长都是领导,从本意来讲谁我也不想得罪,后来也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领导们硬要给我划线,到底把我给搅和进去。马书记,我这次回来不想再介入那些与我无关的是是非非,再者说,人整人也太没有意思了。”
在马经夫说话的过程中马卫东认真倾听着,尽管马经夫声称不想再参与领导之间的争斗,但是经验老到的马卫东对马经夫的表态连一丁点儿也不相信,何况他根本就没把马经夫放在眼里。因此马卫东在马经夫打住话头后,毫不客气地说:“大马,咱们不谈这个,到目前为止我和行政上还没有什么矛盾,如果将来真产生什么摩擦多几个少几个反对我的人倒也无所谓。”说完马卫东不以为然地观察着马经夫的反应。
马经夫见马卫东的话里火『药』味儿十足不由气往上冲,但今天的马经夫和两年前毕竟有所不同,他不想刚见面就和党高官发生冲突,因此微笑着避开对方的话题。马经夫客气道:“马书记,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
马卫东见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马经夫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很是得意,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关照?哼哼,我倒是想好好关照关照你,不过,你是行政干部有什么想法找徐厂长说去。怎么,难道凭你们之间的交情还用我去为你说话吗?”
马经夫装作没听出对方话里的嘲讽味道,仍然十分客气地起身告辞。“那好。马书记,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马卫东为好好杀杀马经夫的锐气索『性』低头看报没再吭声,马经夫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马经夫回到厂长室跟徐超说明情况后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等消息。工夫不大去党委研究关于马经夫任命问题的徐超满脸恼怒地回到厂长室,进屋后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马经夫一看徐超的表情就知道在安排自己的问题上出了岔头,这个一向自负的年轻人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马经夫心里涌起对马卫东的仇视,同时也为自己又一次受到徐超的愚弄而懊悔。
唉——现在家里外头都知道我被油漆厂请了回来,可实际上我却处于目前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如果我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今后还怎么见人。想到这儿马经夫恨不得把手里的报纸撇到徐超脸上但是还不能真那样做,马经夫放下报纸不『露』声『色』地端详着徐超。
徐超躲躲闪闪地说:“小夫,那个啥。嗯,情况是这样。马书记的意思是供销科暂时先不分开,还像从前那样小方管着,由你做储运负责人。”
马经夫的心一沉,加重语气问道:“负责人?负责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