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夫下班到家时吕莹正在陪一位满面愁容的老太太唠嗑。
吕莹介绍道:“这是魏大娘。”说完转向老太太,“大娘,大马回来了。”
魏大娘?马经夫对站起来的老人客气地点点头并猜测着对方的来意。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自我介绍道:“大马,我是魏广才的母亲。大马,你大哥就要没命了,你快救救他吧!”哭喊间魏母的眼泪下来了。
马经夫被魏母的哭声吓了一跳,他连忙伸手拉住老人家。“大娘,有什么事儿坐下慢慢说。”说着搀扶魏母扶坐到沙发上。
“魏广才出事儿了,你快救救他吧!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大娘二十七岁守寡,吃糠咽菜好不容易才把魏广才拉扯大,他要是有个好歹的我也不想活了。大马呀,你救救他吧!”魏母用乞求的目光注视着马经夫。
“大娘,你说说怎么回事儿,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大马,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你大哥的命!你大嫂的表弟房志也在油漆厂,小志说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肯帮忙你大哥就有救了。大马,你就帮帮大娘吧!”说完魏母又要起身被在一旁陪着落泪的吕莹给拦住了。
“大娘,你不说什么事儿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呢?”
魏母闻言立即止住哭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大哥是让我的一个亲戚给坑啦!有个亲戚做买卖非『逼』着你大哥给他们贷了一百多万,你大哥是个实心眼你还不知道嘛,现在这件事儿都捅到中央去啦!人家说这是伙同亲属挪用公款要杀头啊!老天爷,我可怎么办哪?!”说着魏母又痛哭起来。
为亲属贷款?挪用公款上百万?捅到中央去啦?要枪毙?这种事儿是我能参与得了的吗?不行,没有把握的事儿绝不能承诺,虽说老人家会失望但绝不能含糊其词。想到这儿马经夫开口说道:“大娘,按道理来讲朋友有事儿应该鼎力相助,但我只是个企业里的普通干部,这件事儿我确实无能为力。大娘,要是你们家里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尽力而为。”
完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我儿子要死啦!不行,救不了儿子我也不想活啦!我回家去安排一下,完事儿我就在银行门前吊死!嗯,备不住他们看在我死了的份上能给广才一条生路。想到这儿魏母起身就往外走,当临要出门时她觉得吕莹捏了自己一下,直到发现吕莹正在用焦急的目光暗示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来这儿时的决心。魏母在女主人充满同情的目光里看到儿子的一线生机,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号啕着向下跪去……
这天夜里马经夫失眠了。魏母为拯救儿子『性』命所表现出的伟大母爱使马经夫的心灵受到巨大震撼。魏母走后马经夫坐在花窖里沉思,他在琢磨这件事儿该从哪儿着手,可是直到吃晚饭也没能理出一点头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自己答应魏母试试看就该不遗余力地去为之奔波。
天刚蒙蒙亮马经夫就从床上爬起来,他草草洗漱完毕连饭也没吃就匆匆离开家门。马经夫把主意打在市法院一把手院长的大公子胡松身上,他希望能够得到这个对司法界有一定影响的大少爷的帮助。
马经夫一向讨厌高干子女那种盛气凌人的神情,现在为了那位年迈的老人却不得不与胡松在一起厮混,很快马经夫就与这个从前的点头之交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马经夫对胡松讲了魏广才的事儿,他要把魏母那催人泪下的一拜转送给对方。胡松这位深受感动的公子哥决定以父子情去打动身为法院院长的父亲,一场情与法的较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