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发人员十分惋惜地说:“唉,你要是早回来一分钟就好了。对了,刚才车往胡同里拐弯时没看到你那个亲戚吗?你们俩应该走个碰头啊!”
马经夫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亲戚?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头你刚走就来个女孩找你,说是你的亲戚。那个女孩是个十分苗条的大高个儿长得非常秀气,岁数跟你差不多吧!你这个亲戚来时还好好的,正说话就犯病了,那脸『色』白得可吓人啦!我要扶她去医务室看看她不干,我说在我这屋歇歇她也不肯,我问她叫什么她也没告诉我。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回来,要不然说什么我……”收发人员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马经夫边走边猜测会是哪个亲戚来找自己,这位新郎官做梦也没想到造访者会是被他尘封在灵魂深处不敢回忆起的初恋情人——闻丽。
……
马经夫结婚的消息对闻丽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闻丽感到自己眼前直冒金星,她踉踉跄跄地走出油漆厂大门。
闻丽连一分钟也不敢停留,她害怕自己坚持不住倒在这儿被马经夫看见,现在她不想再看见马经夫,她甚至于害怕见到马经夫。闻丽东倒西歪地在马路上踉跄着,这个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女孩稀里糊涂地上了公共汽车。
闻丽失魂落魄地坐在公共汽车上,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那么信赖的马经夫竟然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她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把承诺看得比生命都重的男人居然会是个背信弃义之徒。可怕,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唉——我在痛苦与恐惧中整整等候六年,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他和别人结婚的消息,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能够值得信赖的男人吗?小夫结婚了,我日夜期盼一等就等了六年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可怕,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突然间一阵更加强烈的眩晕袭来,闻丽赶紧把住前排座椅的靠背闭上眼睛。
唉——以前的一切都是梦。不,应该说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这回再也不用盼了,因为从今以后连梦都没了。是啊,他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彻底结束了,今生今世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儿闻丽那早已干枯的眼睛里又充满泪水。
脸『色』憔悴的张兴垂头丧气地上了闻丽搭乘的这趟客车。张兴昨天参加完马经夫的婚礼就跟侯铁林等人到白世荣家打麻将去了,一夜狂赌使他疲惫不堪,这个输光最后一分钱的赌徒上车后就开始东张西望。
由于曾发誓彻底洗手张兴正经有些年没掏兜了,没成想今天输了个镚子皆无,连坐车的钱也拿不出来,好在一身绺窃的手艺随身带着不用回家去取,身无分文的张兴自然而然地兴起重『操』旧业的念头。张兴看来看去终于选定了目标,他贼溜溜的目光恰巧落在闻丽身上,他朝坐在那儿发呆的闻丽凑了过去。
由于身体前倾闻丽揣在上衣兜里的钱包『露』出边来,褐『色』的皮革钱包像有磁力似的一下子就把张兴的目光给紧紧地吸引住。
哈哈,这个平台(上衣兜)里有货而且是白给。靓妞,看上去你好象生病了,我从本不偷病人,可谁让我输了个精光,谁又让你非得坐上这趟车。大妹子,实在是对不起了。一向嘴碎的张兴在心里念叨着晃晃悠悠地从闻丽身边走了过去——闻丽兜里的钱包不见了。
得手后张兴不由一阵窃喜。哼哼,看来老子宝刀未老。好!既然如此,老子就重『操』旧业。现在『政府』不是号召发家致富嘛,我也弄它个万元户当当。张兴思索着在兜里把闻丽的钱包洗了一遍,而后用翻出来的零钱大大方方地买了车票,公共汽车在下个站点停车时张兴打着口哨跳下车扬长而去。
……
公共汽车到达终点站春城火车站。车上的乘客先后下了车,只有闻丽还昏昏沉沉地趴在椅背上。售票员喊了两声见闻丽没有反应便气呼呼地走过去伸手推了推她,精神恍惚的闻丽抬起头来。
售票员见闻丽满脸泪痕不禁吃了一惊,她关心地询问闻丽是否病了。闻丽摇了摇头,当听到售票员要车票时她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闻丽翻遍了所有衣袋,当确认钱包不翼而飞自己没钱买票回家时,悲愤欲绝的闻丽悲怆地狂笑起来……
售票员被闻丽怪异的笑声骇了一大跳,她再也顾不得要什么车票连哄带搀地把闻丽送下了车。
大客车重新开动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有些精神错『乱』的闻丽仍然怔呵呵地站在那里,那个富有同情心的售票员望着闻丽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叹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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