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恼羞成怒地说:“你让他说。我一辈子兢兢业业地为党工作从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让他说。”刘福端着水杯的手在哆嗦着。
“你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还想干啥?!哼!有多少人看见齐子祥拎着小鸡走进你的办公室,你以为大家的眼睛都瞎呀?咋的,因为收受贿赂就袒护他呀?你算个什么厂长?!你算算帐,齐子祥给你的那两只小鸡能值几个钱而一台解放车又值多少钱?姓刘的,你要知道这台车是油漆厂广大工人的血汗,为了嘴馋公然袒护坏人坏事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知道你是一把手厂长,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我的所作所为是光明正大的,难道因为处理了齐子祥你还能开除我的厂籍不成?!姓刘的,我告诉你,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我擎着。”说完马经夫忿忿地转身走了出去。
刘福看着徐超用果断的口吻命令道:“老徐,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别的话我不想说。来到油漆厂我还从没给谁下过命令,今天就破破例吧!老徐,你给我立刻撤了他。”说话间刘福做了一个强有力的手势,看样子他的病好像一下子没了。刘福说完就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兜子准备回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我马上通知供销科撤了他。刘厂长,你身体不好犯不上和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生气,你就回家休息吧!”徐超点头哈腰地说着……
……
马经夫回到办公室坐在那儿生闷气,工夫不大徐超就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马经夫瞅了瞅脖子揪得通红的徐超没吱声,徐超唉声叹气地坐在马经夫对面。
为了工作和刘福争吵马经夫并没觉得有什么可值得害怕的,此刻面对这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徐超他却感到有些不安。因为自己和徐超毕竟都在机械厂呆过,所以马经夫担心由于自己影响到两位厂长之间的关系。
徐超欲言又止地看着马经夫而后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
嗅觉敏锐的马经夫立刻意识到徐超此行并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是来报丧的。徐超怎么为难到这种程度?老刘头就是再专横跋扈也不至于敢公然报复吧?
马经夫思索着开口说:“徐厂长,有什么话你直说,我理解你的处境。对不起,让你跟着为难了。”说罢马经夫平静地注视着徐超。
“唉——”徐超叹了口气:“小夫,平时我认为你挺成熟的,所以有什么事儿我也愿意和你商量。可你今天是咋的了?你说你跟老刘头扯啥?!齐子祥的事儿是应该严肃处理,但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儿你得罪那个老~**登犯得上吗?不管怎么说那个老犊子现在也是油漆厂行政一把手,和他斗气你行吗?!唉!你也真不懂事儿,你这不是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嘛!再说,人家一个要退休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你行吗?万里长征你只不过刚刚走了第一步,你说现在怎么办吧?你说让我怎么收这个场?!唉——”徐超边说边心烦意『乱』地用手敲打着桌面。
马经夫冷淡地盯着徐超分析着刘福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
想到自己将要和马经夫说的话,徐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却又不能不说。徐超避开马经夫的目光,用商量的语气说:“小夫,刚才你走后刘福决定撤你的职,我们俩争论了半天也没能使他改变主意。虽说我是主管你的副厂长,可人家毕竟是油漆厂一把手,你说我不听他的能行嘛!小夫,小不忍则『乱』大谋,要不然你先回避一下?”
一种难言的悲愤涌上心头,马经夫实在无法相信自己一心朴实地为企业工作,到头来竟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不该坚持原则吗?难道我只能在强权面前低头吗?思索间马经夫联想到“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句话,他决定到上级部门去讨一个说法。
“小夫,好在老刘头没有几天就要退休了,我想办法临时给你找个什么位置先回避一下。小夫,叔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为了顾全大局你委屈点儿先对付干着,等那个老东西退休以后我再让你回车队工作。这回你可千万别再和他对着干了,更别到上级主管部门去找。如果事情真弄大了,万一王良再从干校跑回来和刘福联起手来恐怕连我也得被牵扯进去。小夫,你先在家休息一星期,这期间工资照开,等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岗位……”徐超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马经夫。
马经夫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当看到徐超那近乎于恳求的目光时马经夫硬生生把火压了下去,他决定屈从于徐超的所谓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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