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如此有兴致,我便也就耐着性子陪他多走了一段,直到天黑才重新返回第一城楼之内。
“婉儿,不然,我们在这里再站一会吧,吹吹晚风,再看看月色,也甚为舒服。”
王爷如此提议,我想了想,觉得也好,毕竟人这是大病初愈,多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也没什么错误。
于是便随着他一道进了第一城楼,也就是这整座城楼的主城楼之内。夜风拂面,夜色动人,城楼外的哨兵依旧像是一座座雕塑般屹立于那里,与整个荒漠孤城,勾勒成一副完美图画。
这主城楼,我之前几天,倒也进来过,只是一般都是略做停留,便匆匆而去,再一个也基本都是天未全黑之时,再加上基本是一个人,所以时间匆忙,并不会有何感触。只是今晚,才在那大柱子之下立了一回,却就无端端起了一种恍惚之感,而那恍惚之感不为别的,却就为那柱子旁一张石桌加几个石凳,按理说,这着实是属于再正常不过的,因为这城楼之上嘛,四面敞开,也就头顶上还有个能遮挡一下发顶了,不然处于这荒漠中的城墙之上,那完全就是暴露在风吹日晒之中的啊!你说这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这里面这些摆设若不做成个石头的,那就只怕是完全不经风雨的啊!所以你说这有什么好让人恍惚的呢?!
可惜没有办法,或许是本人这大脑近期的确出了问题吧,所以很是有点不太灵光,这动不动一不小心就恍惚的,也是着实令人有点伤脑筋。
那么就还是具体来说说,这本将军我此时呢,却是究竟在恍惚些什么呢?说来可真是奇怪啊!你说我就那么在那儿站着哪吧,就先突然觉得那石桌石凳都分外熟悉,再然后那王爷还在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呢吧,我却突然听到那石桌上有“哗哗”沏酒的声音,准确的说,就是那种直接拎起酒坛子,往大碗里面“哗哗”沏入的声音。当然了,做为本将军这般向来见识过什么叫做豪饮之类的人来讲的话呢,对于这样的声音嘛,那自然是极为的敏感,所以几乎是在瞬间便能断定,那必定是大碗喝酒之前的前奏。然后这样的声音让我一晃神之间呢,本将军就不得不眨了眨眼睛,再努力去往那桌子上瞅了一瞅,却发现那里着实是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曾有啊!又哪里会来的什么倒酒之声。
在此期间内,王爷已不知巴拉巴拉给我说了多少东西,然后他似乎一个劲儿的在问我,是不是啊之类的。我虽然的确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却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啊是啊,对的,就是那样。
再然后王爷问我,那你觉得呢?你是怎么想的?
结果我说,哦哦,是啊是啊,对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王爷一愣,明显的,原本就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上,甚为不悦。
我原本想着吧,此时怎么的,也该说一些安慰的话儿给人听啊,再怎么着解释两句也好,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刚一开口吧,就又忍不住往那石桌子跟前瞅了一眼,这一瞅可是不要紧啊,我这脑海里就又是一阵晃神,恍惚间,那石凳上,居然坐了个人,正在那里举着酒坛子在往碗里倒酒,而那“哗哗”之声,正和前面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声音重合。
再然后,待那酒碗满了,便听的“噌”一声,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人中指微蜷,轻飘飘一下,就将那酒碗弹到了半空之中,“嗖”的一声自我面前飞过,我猛然一个闪躲,只感觉那碗过处,送来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