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终究是同意和她回去了。
在人间的第七日,她寻回了第一缕残魂。鹤归慕走了,他幻化出来的一切自然也消失无踪。
地上一缕金芒,昭示着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凤惊虞微微一笑,整个人消失在了人间。
“她走了。”缥缈阁内,玲珑还没醒,无忧在照顾她。白鹿与人皇还有隐姬相对而坐,人间的变化人皇最为清楚。如今他的注意力在凤皇身上,自然知道她是否离开。
“也算是喜事一桩了。”白鹿眸光一闪,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皇,时间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本来是在感叹凤皇与其伴侣重逢之喜,人皇没料到白鹿突然说这话,不禁有些怔怔的。不过毕竟是身为皇者之人,他很快的反应过来了。“这么突然?”
白鹿亦有不舍。
这一代的人皇是他辅佐的人皇中心思最为透彻的一位皇者。为人正直,不拘小节,听得进意见,白鹿甚是喜欢他。所以,才在人间逗留了许久。
原本,上一次凤皇离去之后,他就该走了。如今,已经是耽误不得了,否则,物极必反,他再待下去,恐怕人间会有大祸。
“这一别,你我恐怕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吧?”人皇没有轮回,也不能成仙,更不能成神。人皇只是活的比较久一些罢了。
白鹿闻言,也有些感伤。
“是啊,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隐姬只是站在一旁,眸光清浅,不作言语。
“给!”人皇给的,是敕令。“你可得检查检查,谨防有错。”
白鹿看了一眼,心中已有定论。“一回生,二回熟。若是次次出错,你这人皇也该退位了。”这是个笑话,也是白鹿为了缓解这离别的气氛而说的。
“你呢,准备什么时候坦白?”他问的是隐姬。他心下也是感慨,一个堂堂男儿身,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扮做红装数千年,令人唏嘘。
天边云卷云舒,岁月静好。隐姬觉得,其实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若是她愿意,一生如此,也未尝不可。”
“鹿大人,你不懂。这种感觉,我相信,人皇阁下也是懂的。”白鹿不懂很正常,他是瑞兽,为辅佐君王而生,只有大爱,而无私情。“不过,小蛇很感激大人的提醒,多谢。”
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退到一边,不再打扰人皇与白鹿。
白鹿释然一笑,是啊,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拥有儿女私情,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少了不少烦恼。
“就此别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高气爽,是个离别的好日子。
踏着凤惊虞与鹤归慕相聚的大好日子,他踏风归去,也是一段佳话。
白鹿离去,人皇的心骤然间空了一块。他注视着身影隐归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隐姬离去不久,无虑悄然而至。两人并肩而立,人间的守护,实实在在落在了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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