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七年前在荆梧!那个望江南酒楼,夜里!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儿……小乞丐!”那少年急急的搜寻着关键性记忆。
水清浅还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别人的恩情不能乱认。
“你不记得我,我记得你就好,说来也是,当时你喝的大醉,或许真是记不得我了。”
“我…喝酒,而且喝的大醉?”水清浅更加不确定了,她觉得自己不是会轻易喝酒、甚至是会喝醉的人,仅有的记忆里也从未沾过酒。再看看这少年灰头土脸的样子,确定不是刚刚摔了脑袋胡言乱语?
“不会错!我父亲是画师,专门给官家、老爷们画堂画、寿画,我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成画技巧,在识人辨人上绝对不会错!多亏了姐姐,我现在算是承了半个父业,开了一家书画古董店,经营的还算可以,也算对得起姑娘的馈赠之恩了。”说着,那少年深深的躬了一躬。
水清浅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没有详细的记忆,也不便承认什么或者追问什么,且待回去问一问叔父,便道:“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城外逗留,如今这时辰,恐怕是回不去了?”
那少年羞涩一笑:“近几日一直宿在古荥村亲戚家,今日上山游玩,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特返回寻找,谁知误了时辰,天黑、路又不熟,看到这边有灯,便绕了过来。”
那少年好像又想起什么,兴奋道:“也许这就是天意,要不怎么见到您呢!”那少年说着,又拜了下去,水清浅不由得在心中嘀咕:当年那个“姑娘”到底给了他多少银子,让他感恩戴德到如此地步!
但看看那少年诚心诚意、真心高兴的模样,觉得自己似乎想的有些功利,神色稍敛。
那少年看水清浅神色突然严肃,不知就里,便一下子想到夜已深,自己只顾得高兴,却如此失礼,遂赶紧后退一步,拉开了点儿距离,道:“姐姐是在下的大恩人,等我回得城去,好好准备一番,必定再来好好的拜谢姐姐!……只是不知道姐姐在此处的暂居还是常住?”那少年很是细心,七年前在荆梧遇到过水清浅,如今她出现在这里,是嫁过来还是走亲戚,需的好好的问一问。
“小姑姑,你在做什么啊?”白日里那小童像只小鹿般蹦跶了过来:门口的灯不知怎的灭了一盏,水清浅到大门口掌灯迟迟不归,房间里面那俩老头又下棋下个没完,都没人陪他玩儿了。
“哦,这位小公子迷路了,你知道古荥村怎么走吗?”
“古荥村呐……你等着。”说吧,一阵风似的跑开了,过了片刻,陆修远急急的赶了过来。
陆修远见那少年眉梢带喜,面相清秀,不是什么恶人,神色稍稍放松了一点儿,道:“公子是要去古荥村吗?”
“是。”那少年微微躬身致礼,只见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半大的狗,虽是乖乖的坐着,但还是吓了一跳。
“公子不必害怕,这是我圈养受训的家犬,它自会为你带路,也识得归途,你只管随他去便好。”
那少年闻言,连连致谢,只见陆修远一挥手,那犬便迅速起身冲出了门口,那少年也只得赶紧跟上。
夜已深,既然棋已散场、灯已掌,水清浅、水不净和那小童也就各自歇息,只有一间比较偏远的屋子里还跳动着灯火。
“是属下太过大意,让生人惊扰了小姑姑。”
“你确定只是生人吗?”
“那人是上山迷路,看到这边有灯光便过来问路,已经派了凌霄去带路。”
“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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