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丛似乎注意到角落里的慕雨杉,有点傻气地举着串糖葫芦,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扑哧笑出了声,一点气意也没有了。
大概在这个功利又可怕的娱乐圈里,只有木瑶才真正活的随心所欲。
想起第一次同她拍《如慕行空》时,她是扮演女二的小乞丐,整天脸上、身上脏兮兮的,还老是被导演骂。
他起初以为这小姑娘肯定会哭鼻子。
没想到,骂了两三个月,还是像应付傻子一样,继续拍戏。
犹记得她,穿着破洞的乞丐服,坐在刚下完雨的泥地里,一边啃鸡腿,一边插着耳机听歌。
仿佛,她本身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小乞丐。
执拗、傻气外加惨不忍睹的演技。
“你发烧了?”慕雨杉语调清软地问。
洛景丛神情顿了顿,盯着慕雨杉漆黑的瞳孔,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低声的说了一句:“刚刚拍了场落水戏,鼻子有点难受。”
慕雨杉似乎想到什么,从斜挎的小包里掏出干净的口罩,递到洛景丛身前:“戴上这个,不许传染。”
洛景丛不甘愿地戴上,好看的眉眼隐隐泛起不悦,“你来做什么的?”
慕雨杉一本正经地将糖葫芦递给他:“负荆请罪。”
“有你这样请罪的?”他蓦然低下头,又倏尔顿住了,薄唇距离慕雨杉只有一毫米,呼吸相闻之际,头顶的月色零星点缀在他乌黑的发间。
慕雨杉对某人的美色引诱显然不屑,脊背挺得笔直,像个冷傲的小公主。
“你是不是不喜欢男人?”洛景丛微微眯起了眼睛。
慕雨杉伸手推开他,朝前面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