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呢?这该不该伸手管一管呢?孙喻雪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把药泼在地上,当做是无意中洒了的样子,转身走了。
但她并没有回老太太那儿,而是去了囚禁二太太的院子。
二太太愁眉泪眼,正歪在床头,靠着玉枕,拿着手帕子发呆。
人进来了也没发现,孙喻雪陡然开口:“二太太”,倒把她吓了一跳,才从思绪中叫出来。
被软禁以来,除了她与采月主仆二人,再没有过第三人踏过那门槛儿,二太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你”了半日,周氏也没想出来自己想说什么。
孙喻雪低声说:“二太太,我这么来的突兀,是有一件事,十万火急,我必须同您说。”
“你在说什么?你突然闯进来……”周氏提高了声音。
“是关于福哥儿的,”孙喻雪紧张道,“您小声点,别引了人来。听我慢慢说,很紧急,我保证,二太太一定想听的。”
一听到自己儿子的事,周氏安静了下来,看孙喻雪拿出了一根针。
“您看这个。”
“看什么?这是一根针。”
“一根变了色的针。”孙喻雪把它离二太太眼睛更近了些,二太太仔细看了看,虽然变色不太明显,的确,银色变成了浅黑色。
高门贵府里的人,自然都明白这银针代表什么意思。
“有毒?哪里的毒?有人在我饭菜里下毒?不对,你说我儿子!有人在我儿子的!你快说啊!”
“别着急,您听我细说。”
于是孙喻雪将方才发现的事说了出来。福哥儿近日不见了娘,常常夜里惊悸,给抓了副定神药,每日两顿地吃着,慢慢地补。可是那药里,孙喻雪落了银针试毒之后发现变了色。
药汤中被下了慢性的红莲素,虽然红莲素毒性微弱,每日安神药中药量也少,可是孩子这么小,据孙喻雪的计算推测,慢慢两个月后,孩子的脑子就会变差,也就是——
说到这儿,孙喻雪停顿了一刻,像是不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