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便回答也就算了。只是我始终不解,为何连朝堂经纬之事你都晓得,毕竟你的父亲孙大人只是……”
“只是一个九品大夫么?家父是太医院行值,在仕途路上是有一番抱负的,与位品高低无关。二品也好,三品也罢,父亲眼中太医行事,是另一番清明——
比起救扶达官贵人,更应为天下医士探路而行,借用太医院浩瀚典籍,编纂实用于百姓的医书,善莫大焉。。虽我生为女子,不能为国献一世功绩,也可在父亲之侧,做些旁敲侧击的活计,做女儿的心痴,只为父亲分忧得乐,一家安宁。若不是为了我爹。我一个小小丫鬟,即便懂医术药材,些许末流功夫,朝堂家私之事都非我能关心的。即便三爷不信此番话,我进了徐府,但见得是花团锦簇,繁盛无比,心向往之,非得探其全貌不可。好奇也可算做一个理由罢。”
徐佑倧不由叹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有方才作为女子却我着实敬佩,更有甚者,亦是叹服孙大人教女有方。一个小小九品太医,行走百官间瞧病的,志向竟在千里。反观我呢,日日只想着,朝堂之争这般复杂,身涉其中之人,幸与不幸,多半是不由自己的。总有一日,田园桃李,远离争斗,却不想孙大人心胸原非我所及,我徒有个霄鸿将军的名头,徐府的背阴,却不能如此为天下苍生思量。”
徐佑倧闷闷的,暗暗盘算,半晌又说道:“撇开那些事情不谈,看着我的先辈祖上,多么的荣耀显达,立世立名,桓温公,郁方公,不知怎地,每每听大人讲述,充满传说、幻想,与遗憾。我会有种奇异的心情,不是仰望英雄,而是一种难以言喻,无法对人说的心情。”
“故事里从没见过的英雄,再好也有点虚无。而英雄故去的遗憾感,和现今三爷在朝中各个势力间处处缩手,面对徐府黑暗之无奈,交杂充斥,感情不可谓不复杂酸涩。”孙喻雪叹道,“这我理解的。”
“有一人理解,我也舒心了。我说这些并不是在抱怨,只是心里堵得久了,还是想宣泄一番。”
孙喻雪轻声道:“可是,霄鸿将军,就做大郇的安全之盾就好,又何必自苦去向?什么事儿是不复杂的呢?徐府曾经两支,那时候不是更显赫?如今也凋零了一支。都会变的,你也不必想的这么多。”
徐佑倧将这些话不动声色地记到心里,惊讶她竟有如此心胸,一目了然自己的痛处和徐府的日落西山。这一篇娓娓道来,明明是心思细腻,胸怀前景的人,却方才仍在自谦说什么女儿心痴,真真假假,他更看不清眼前这个人。
“孙姑娘,我絮絮叨叨的都是自己的事儿,实在不好。不知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
“怎么,还没到吗?”
“还远着呢。”
“好罢,那我也问一个。若你知道两年后你会死,你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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