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太子付得起你的诊金!”宛沧澜一脸不屑。
“那也未必!”沈千寻字正腔圆道:“宛公子的诊金要一万两……”
宛沧澜掏出一把银票,往桌上重重一放,沈千寻将银票推回,笑得狡诈如狐:“宛公子且慢!我说的是,一万两,黄金!”
宛沧澜“蹭”地站了起来,坏脾气的大叫:“你怎么不去抢?”
“抢是抢不来这么多钱的!”沈千寻摇头,“但宛公子却一定付得起,当然,今儿肯定付不起,因为没作这么多准备,不过也没关系,凑足了诊金再来也成,左右宛公子有牌子,随来随治,绝不耽搁!哦,对了,治病这种事,不能说银货两讫,所以我会先行为公子施治,五日之后,是否有效,公子自身便可感知,这五日之内凑足一万两黄金,想来也不致太过急迫,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为公子预备住处,房钱就不收了,算是赠送的!”
宛沧澜咬牙:“沈大夫,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那是必然的!”沈千寻一本正经回:“身为医者,便当设身处地为病患着想,医者父母心嘛!”
宛沧澜骇极而笑:“沈大夫,本太子怎么觉得,你这是狼子野心啊?”
“我若是狼子野心,在你自曝身份那一刻,便已用手中银针,把你放倒了!”沈千寻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银针,叹道:“只是,我家夫君为人厚道,定然不许我做这种落井下石之事!”
宛沧澜为之气结,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都说你是女屠夫,本太子现在才知道,你比屠夫狠多了,杀人都不用刀,更不见血!”
“宛公子别这么说!你不治,我也不会迫你!”沈千寻怡然向椅背靠去,懒懒道:“公子若心疼诊金,另请高明就是!”
宛沧澜面色十分难看,他真想一扭头走掉算了,还省得听这小女人冷嘲热讽,但胸口骤然传来的锐痛,令他不得不隐忍,他“啪”地把手拍到她面前,粗声粗气道:“在下的诊金也没有那么容易忽悠,你也少在那里说得天花乱坠,先瞧瞧,我患的,是哪种皇室病!”
“方才已然瞧过了!”沈千寻重又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唇色青紫,两眼浮肿,肤色发褐,鼻尖发肿发红,手指末端明显粗大,甲面凸起如鼓槌状,耳垂处有一连贯的褶皱,这一切都说明,你心肺受重损,心脏严重缺氧!”
宛沧澜微微一震,眸中怒气消弥,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希望之光。
沈千寻继续往下说:“只是,你自身功力深厚,若非大怒大喜之时,是不容易表现出来的,所以我方才要气你一气,这一气,便证明了我的论断,你的胸部曾经受过重伤,帮你治伤的医生,或者是个蠢蛋,或者,他是雪上加霜的那一个,他往你的伤口上撒了一把药,这药并不可令你致命,却会让你从此饱受这椎心之痛!初期只是隐痛,因在伤口愈合期,并不为你所重视,但等伤口痊愈之后,反而愈发严重,久而久之,你怕是迈一小步,都会气喘不已,更不用说,要仗剑屠戮天下了!”
宛沧澜呆呆的看着她,眸中是近乎骇然的惊讶,他盯着沈千寻看了好一阵,只是不说话,沈千寻眨眨眼,道:“宛公子是想看杀我吗?”
“啊?不不不!”宛沧澜连连摆手,“在下是太过惊讶!若非之前从未见过你,我简直要怀疑,你就是在背后指使那贼子暗算我的人!”
“我又不跟公子抢皇位,我害公子做什么?”沈千寻微晒。
“我不是那个意思!”宛沧澜急急解释,“我是说……”
他说到一半,忽然起身,一揖到底,恭敬道:“沈大夫的神医之名,果然名幅其实,在下这就回去准备诊金!”
他说完转身就走,沈千寻忽叫:“慢着!”
“怎么?”宛沧澜嘴角微抽,“沈大夫该不是又想加价了吧?一万两黄金不少了!”
沈千寻哑然失笑。
“宛公子肉痛了?”她唇角微扬。
宛沧澜反问:“你说呢?”
“这一万两花出去,宛公子健康强健,便可以拥有无数个一万两,千金散尽还复来,不是吗?”沈千寻知心姐姐般轻言细语循循善诱,“再者,也算是宛公子向枉死平民百姓谢罪的罚金!这些金子花出去,他们便不会再在阎王面前告您的状了!”
“你很会开解人!”宛沧澜点头,“龙天语得你这朵解语花,简直幸运得令人嫉恨!”
沈千寻微微一笑,道:“请宛公子坐下稍息,方才气得宛公子气血涌动,我得先为您施针解痛,免得有命出去,没命再回来,我那万两的诊金,可就打了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