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公主?”东方敬等人惊呼一声看向柳蔓,齐声道:“蔓公主,你竟要为沈千寻说话吗?”
“王妃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啊!”柳蔓热泪盈眶,“虽然中间有些误会,可是,都是女人,奴婢明白王妃的心思,女人都是有小心眼的,王妃虽是大女人,可也同样是女人!她救奴婢于危难之中,我自当作牛作马来报,被她骂上几句,打上几下,又算得了什么呢?各位大人,王妃是龙宇王朝的一份子,将来便是国母,国母落入贼人之手,岂能不救?若是遭那贼人凌辱,龙宇王朝岂不是脸面丢尽?连自家人都护不了,又拿什么去护估天下苍生?求皇上,发兵救王妃吧!”
她说完,泪珠纷落,一个劲叩头,直叩得额头鲜血淋漓,仍不肯停止,阿呆忙上前阻止她:“蔓公主,不必再磕了,万一磕坏脑袋就麻烦了!”
“东方老头儿!看到没?连一个小女子都知道感恩图报,你们就要那么怂好不好?”五毒大叫,“我老婆子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不用说这救命之恩了!”
东方敬等人老泪纵横,颤声道:“我等岂是忘恩负义之辈?只是从大局考虑,这个人,实在救不得啊皇上,请皇上三思啊!”
“可这一战,在所难免,不是吗?”龙天语终于凝重开口,“无论沈千寻有没有落入龙天若之手,我们与他们的天邪王朝,终归要有这一场血战!不然,我们如何杀回帝都,重建龙宇王朝!”
“可是……”东方敬还想再说什么,身边的岳伦捣了他一下,他立时惊觉,龙宇帝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这说明他决心已定,自己确实不宜再固执已见了。
他艰难的将嘴里的话咽回了肚中。
他本来想说,这一战确实在所难免,可是,再隔些时日,待到该作的功夫做足了,将军队中那些重要将领的家小平安转移,策反便可完成,到时或许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成功瓦解这只军队的斗志,已方无损伤,又可尽得人心,岂非一举两得?
可现在,一切都不来不及了!
他长叹一声高呼:“皇上所言极是!老臣等愿同众将士一起,全力营救王妃归来!”
龙天语喉间微哽,他前跨一步,将东方敬等人搀起,艰涩道:“朕知道,委曲你们了!”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便算马革裹尸还,亦无怨无悔!”岳伦怆然悲呼,众人轰然而应,龙天语轻舒一口气,将胸中那股酸涩负疚之气吞咽下去,黑眸中的雾气渐散,只余冷冽和坚定。
“阿呆,请各位大人,去安然厅议事!”龙天语沉静开口。
“是!”阿呆转向众人:“各位大人,请!”
明知是圈套也要钻,可是,怎么个钻法,却还是要认真商讨的,就算要损兵折将,也要有章法有计划的损,力图把损失降到最小,就算不能,也要重创对手,让他们同样讨不到半分便宜!
柳蔓再次自告奋勇,要去西柳国搬救兵,众人对此次之战,也是心里没底,听到她的话,都有些心思浮动,如果西柳国真肯出兵相帮,那么,他们的胜算无疑大了很多。
但龙天语却仍是断然摇头。
“本国之事,怎可贸然让他人插手?”为打消众人的绮念,他直白道:“我们与西柳久不来往,西柳是什么样的情形,我们一点儿都不了解,蔓公主便算去往西柳,也未必能搬来救兵,再者,若是遇到那居心叵测之人,要趁国势动荡,分一杯羹,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愈发被动?”
柳蔓涨红了脸,急辨道:“皇上,奴婢的父王,不是那种人!”
“蔓公主,你一心为朕好,朕甚是感激,只是,你被关日久,朕欲送你回西柳,你都战战兢兢,究其因,也不过是害怕物是人非,你的父王也是不是之前的那个父王,已经很难说了,但人人都知道,现今的西柳,柔妃当道!柔妃是什么人,你知,我知,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龙天语淡淡回道。
众人不自觉点头,当即便弃了这念想,只一心一意讨论出兵之事,柳蔓垂下眼敛,无声的退出了议事厅。
她去了凌云峰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