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任过,从不待人留,轻花盈落,美丽悠然去,留一段甜甜的香,附着在那岁月里,来了去,来了去,少年作古,红颜谁顾?
弹指间,又是过了一年光景。
这一日,刘宇拜别父母,辞了长辈,携了秦苏,双双出了水月城,兴致满满,承一趟远门之行。
一路穿林绕山,不小几日,便走得远了。
眼下,天色向晚,两人取道东南,见得一处湖泊,水色晶莹透彻,于是靠近了休憩。
忽喇喇一阵声响,湖边飞起几只水鸟,秦苏不觉大悦,美眸兀自望着白翅掠翔的水鸟,展颜迷笑。
这一幅绝世景致,只看得一旁的刘宇呆了,但觉眼前女子,金玉其质,冰雪其心,美色之绝,出尘之绝,只怕是并世难出其右。
心里不禁作着较量:“如此之美,我这小心肝真能抵得住么?这师姐之姿,硬要相比的话,那便是得道画师,尽出所能,于笔纸之间,润出图中仙女,但那也少了些许活色,只多了一张纸,是比不过的了。这番带着她出来行走,难免会被色中强者觊觎美色,到时候少不了甚多麻烦,须得遮掩一下才好,恩......就像白小小那女匪徒一样,在外人面前从不露脸.....”
这般想着,自怀里掏出两块长宽皆不过十五六寸的蒙面巾纱,一白一黑,张口道:“师姐,来。”
秦苏收了远眺的幽兰眸子,转身道:“何事?”
刘宇道:“把这戴上。”
秦苏疑惑道:“这是作甚?”
刘宇坏笑一下,故作惊诧道:“咦?难道你不晓得?我娘没与你说么?”
“说甚?”
“就是我们出行的日子啊,你不会真不知晓吧?”
“出行日子?”
“咳,是这样,在水月城,向来都有一个不成名的俗规,便是不论谁家姑娘,倘若在阳春二月十八这日,跟随一个本地男子出城远游,那便等同默定跟了这个男子,将来必须要嫁给这个男子为妻。还有,从今往后,这位姑娘每逢在外行走,都须得戴上蒙面巾纱,只在自己未来夫君面前,方可揭了下来,露出真面目。”
“有这等事?”
“嗯嗯,真真有的,我娘也是的,怎生糊涂了,此等重要的大事也不与你道个明白,师姐,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将错就错了,总不能又回去水月城罢?来来来,我给你戴上,以后更天换地,海枯石烂,你就是我娘子,我就是你夫君了,没甚好说的,谁叫咱们有缘.......啊!疼!.....疯婆娘!”
秦苏俏脸羞得微红,一脚跺在刘宇脚面上,嗔道:“叫你总是不安好心,流氓!”
这般说着,却也没有将两层蒙面巾纱取下来,而是戴着转身觅地坐了。
刘宇金鸡独立,一蹦一跳地过去,也挨着秦苏坐了,望着轻风吹过的湖面,夕阳金辉过处,波光粼粼,更此临晚之际,四面祥云缭绕,紫雾缤纷,水边景致温文而美,给人一种安详,恨不能时间就那么停住不过,沉埋在此平凡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