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望着眼前的屹然,好像是从她在子玉的琉璃屋里醒过来他便觉得她的性子有些变了,与人冷漠,不近人情。可他却是没有想过,当初动也不能动的屹然眼看着自己一天天像枯败的花骨朵一般只能等待死亡是种什么样的绝望,那都是拜林姬儿所赐,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报仇的事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不代表她愿意忍下这口恶气,人总要学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她林姬儿凭什么在伤害了别人之后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做她的太子妃,司越,林姬儿,冷双儿,还有那王氏,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今夜的瑾王府,因为林姬儿的事情,大家都没能好眠,屹然躺在有些空荡的床上,打从水州回京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该如何布局,林姬儿的假孕是自己早早就准备好的,她利用自己的医学和现代所知,调和了一种药剂,林姬儿服用之后便会假孕,症状和真孕一模一样,甚至后期肚子也会大起来,她在利用冷双儿的脾性和女人的嫉妒,将冷双儿一起拉了棋局,按照她的猜想,冷双儿除了用吃的让林姬儿落胎便不会有别的法子了,这是自古以来女人毒害小妾惯用的手法,果然,不出她所料,只是冷双儿有些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让那个原本就没有的孩子“真的”流掉了,后面的戏该她们自己唱了,自己只要适时的推波助澜便可。
司无就那样站在屹然的门外,抬手几欲试探,却终究没有推开门的勇气,他今日大概是伤她的心了罢,那不是他的本意。
“进来吧”!突然门被从里面打开,屹然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司无。
“你什么时候进自己的屋子倒变的如此生分了,我不过是因为林姬儿和你绊了两句嘴竟连家都不回了,难道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这个曾经被她迫害的王妃吗”?屹然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司无调侃道。
“屹然,我们谈谈吧”!司无将杯子又重新放在了桌上,转而牵着手对屹然说到。
屹然有些不解的望着司无,她们每日都在一起,彼此相爱,若不是林姬儿,甚至连脸都不会红一下,实在是不知有什么可谈的,但依旧是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齐心协力一起找出蔡成功这个大奸细的事情吗”?司无问。
“当然记得,那个蔡成功不是如今还在你魔兰宫的大牢里关押着吗”?屹然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些。
“以前,你有什么计划,什么想法,你都会告诉我,可自从你眉心多了这一朵儿血梅之后,你的性子似乎有些变了,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你对我的信任和爱,可自从时林出事,你回来之后,我知道你心中对姬儿的讨厌更甚从前,也知道你摆了很大的一盘棋,等着所有人跳进来,我也很想参与进来,可你从不愿意主动和我提起这些,以致于我总感觉我们之间似是隔着千重障万重山,今天姬儿的事情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我想若是我冲动一些,你会不会情急之下跟我讲出实情,可你依然没有,夫妻之间不是应该相互信任的吗”?司无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一吐为快。
屹然望着这样的司无,她顿了顿道:“既然你把话说出来了,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有让你参与,因为我中毒以后你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林姬儿的事情,只是将她送回了京城,表面上是终生囚禁,不能自由,实际上她依然过着千金小姐般的日子,除了那座高高的院墙,她哪里都能去得,而我偏偏要忍受她带给我的痛苦,后来她竟然去做了司越的良娣,成功的得到了自由,既然你不愿意也不能为我雪恨,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画骨是我唯一的好妹妹,她竟然仗着背后的人是太子,伤害了我妹妹下半辈子的依靠,你说我又岂能放过她,那日你说你用魔兰宫的人将她抓来,我又岂能给你们这个机会,到头来你最多生气,再关她两天,可我和时林受的罪就被你三言两语给抹掉了,你说我为什么不让你参与”!屹然生怕隔墙有耳,刻意压低了嗓音,可嗓音里的怒意丝毫没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