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文和鬼谷子师出同门,鬼谷子的医术他是知晓的,虽说在他之上,可他从未见过这等手法,用针线来缝合刀伤,别说是亲眼所见了,他就是听都没有听过,那天问到师弟打算如何除蛊的时候也只是听他口述,如今亲眼得见,他便只有叹服,只是不知道后期恢复的如何,倘若这门手艺可以发扬光大那便是天下万民的福分。
伍子文低头看着那一道十字疤痕,还有银针留下的六个针眼,怎么他越看越觉得这道疤痕反倒像四片美丽的花瓣,那边上渗出的血滴更是让这四片花瓣变得有些冷艳。
鬼谷子一把推开在那研究伤口的伍子胥,将用水化开的解药送入了屹然的口中。
只是抬眸间他发现顺着那些伤口渗出的血一点点变得多起来,却是很有规则,他没有动手去擦拭,只是那样一直的盯着,终于,只见一朵清梅浮现在了屹然眉心之间,竟如同活的一般鲜艳,那伤口的血也不再外渗,鬼谷子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发现那些血渍已经和皮肉融为一体,甚是神奇,联想到屹然初拜师时说的那番话,他便也不觉得奇怪了,将心底的惊喜悄悄压下。也只是叮嘱伍子文,倘若别人问起那朵梅花的来历,便只说是为了掩盖那里的疤痕特意刺上去的便好。
鬼谷子和伍子文将琉璃房里的一切安顿好便出去了,只见他们几个孩子都守在门外,司无更是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父,我刚刚隔着琉璃见你在里面忙活这么久,虫蛊到底取出来没有”?画骨见自己的师父出来赶紧跑到师父眼前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
鬼谷子知道几个孩子都关心他的徒弟,他也不卖关子。
“目前来看虫蛊是取出来了,只是具体的恢复状况要看她醒来以后,但是这会儿你们都不能去打扰她,她现在还是很虚弱,先让她好好休息,就让司无一个先进去陪陪她吧”!鬼谷子貌似在对大家说着,却是隔空对跪在那一动不动的司无喊话。
司无一听可以进去看她便立马起身,只是跪的有些久了,刚起来便又跪倒了,时林见状赶紧去扶司无,只是刚走到门口司无便将时林给甩开了,他不能让她看见自己这么虚弱的一面。
琉璃房内的屹然面色虽然憔悴,可眉心的那一朵梅花却是很巧妙的将此掩盖了去。
司无进门便发现了那一朵让人迷醉的梅花,他仿佛闻到了淡淡的梅香在里面。
“好厚的雪呀!屹然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了雪山上,这雪这山和她曾经在那副画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屹然伸出纤细的手指接着那飘飞的雪花,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正欢笑间她看见了画中的那个美丽却又孤单的背影。
“你是谁”?屹然见没人回答,又继续试探的问道:“你是屹然的娘亲吗”?
可那个背影却是依旧纹丝不动,屹然便想是不是自己离她太远了,于是,她迎着风雪拼命的像前爬着,爬着,嘴里一遍一遍的喊着“娘亲,娘亲”。
忽然一只银狸窜进了那女子的身体,屹然认得这只银狐,是它将自己带到这里的,于是她便也不再害怕。
“屹然,是你吗?我是娘亲”!只见只有一个背影的女子终于转过来身来,屹然发誓,她在人世间从未见过如此有仙气的女子。
“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可我不是真的冷屹然,是你将我的魂魄放在了冷屹然的身上”!屹然问着温禾。
“我是,我是你的娘亲,你也是我的女儿!”温禾泪眼氤氲的说到,她太想念这个孩子了,可是神女却只允许自己在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