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这便是命运。
半个时辰后太医堪堪起身,恰然对上无心的眸,“朱公公。”
无心应了一声,认真的看着太医。
“沈贵人,情绪波动略大,才导致的如此,我们会配几副安胎药,护住龙嗣。”太医淡然的说道。
听得如此,无心瞬息间舒了一口气。
无心拱手:“多谢太医照顾我们家娘娘。”
“何必言谢,既是龙嗣,定然要全力以赴。”
听得如此,无心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龙嗣?
他转眸看向了沈清绾那圆鼓鼓的肚皮,或许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其间缘由。
太医言罢,便拂袖离去,宫女们纷纷上前围看,唯有无心顿在一侧,远远的望着她。
明知她腹中的孩儿是自己的,他却无能为力,更何况自己已并非是个男人了。
他不配,配不上沈清绾,更配不上腹中的孩儿。
她如今已然是沈贵人,而她却是宫中的一个阉人。
眸底虚浮若雾气连绵,他长吁一口气,更似雾霭拂面,一时欲将眉眼打湿,却不得在众人的面前显露。
再而过了半个时辰,沈清绾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眸子,看看周围无人,仅有无心一人倚在柱子一侧酣然入梦。
眉间的那道疤痕隐隐显露,虽着着面罩但她仍是能将其一一看了遍。
“阿恹。”虚浮的声色入耳,堪堪将无心从睡梦中唤醒。
无心顿了顿凛起身子,看向那虚弱的沈清绾,腹中隆起,不施粉黛,真真似个病恹恹的美人。
让他的心头不由得一紧,如攒麻花般紧绷。
“绾儿。”
言之,无心便朝着沈清绾的床沿处坐去,静静的看着她的眉眼,伸手欲触,好在此刻屋中无人,屋外亦无人所听,他才敢如此的放肆。
沈清绾亦微微的一声叹息,似夹杂着千万种的情绪。
无心伸手便将沈清绾的手握在了掌心中,下一刻,沈清绾只觉他的掌心温热,窗外寒气逼人,让她呼吸皆含有雾气。
无心鼻息微微,眸底坠然凝重,且是郑重其事道:“你定要安好,让孩儿安稳无虞的长大。”
如今他有的也便是她同那个孩儿了。
但他却无那一丝一毫的名分,如今他只是个太监,而她却是沈贵人,她腹中的孩儿乃为龙嗣。
若是男子,说不准便是未来的帝王。
话落,沈清绾安静的点了点头,不发一声,但眉眼处略微有了一丝的感动之意。
冷雾重重而下,寒风透过缝隙而入,他浑身彻骨的寒凉,瑟瑟发寒,而他的胸口亦是沉落落的,仿若压了一块巨石般。
东窗事发,迷津案破,于今相距咫尺。
而她欠他的已是太多,一时有些许心悸余动。
叹惋,感慨皆归于一处,双睫微动,彻骨的鼻息。
二人便这般互相对视了许久,诚然相视的眉眼仿佛看尽了山水余动,岁月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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