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道装束令她难以行动自如,只可将发间那羊脂玉簪抽出,使出全身力道,如箭雨流星般向黑衣男子处扎去。
不偏不倚,正好扎入了其大腿一处,黑衣男子眉心一皱,恰然伏地,阴沉的回眸,显然对林初七起了杀意。
“初七,小心!”墨颠见之心口一揪,眉心深锁,巧是对上了林初七的眸,眸中自有隐忍与不安,如望穿千里外,愁淡白云间。
彼时,大理寺的一众侍卫,闻言而涌上,如万马翻涌般齐聚而上,百十道刀剑于顷刻间直指着那男子的喉头。
此刻正是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如弦,恍若一曲奏断,便是血溅三尺。男子笔直的站在原处,眸子阴鸷而不发地盯着墨辙,指端捏着剑柄,如能捏出血色一般。
“青天白日下便行刺于大理寺,好大的胆子!”墨颠徐步上前,眼底纵是一略狐疑,直将其黑色面罩掀开,看见其容色后才敢笃定其人。
谢君沉,当初因沔西灾民一事被宋南归与贺琅玥所断臂,今日竟是来行刺朝廷命官,当属死罪。
顶着这只断臂还敢顶风作案,也不知是何人予他的胆大包天。
“不到街头作恶,竟是犯到了大理寺中了?”
墨颠牵唇反笑,只觉其人自不量力,当真以为这大理寺未有习武之人?只想以一人之力对峙整个朝廷,予谢樊抹黑,予谢家先祖抹黑。
想来是狗急跳墙,才至于其如此鲁莽,他爹谢樊也不是如此鲁莽之辈。
“留他一条命,到大理寺地牢中再论。”墨颠噙一抹笑,隐隐的将视线落在了那倒地的林初七的身上,心口骤然一紧,唇角漫下的血色如彼岸花般绽放。
待半数人押解离去,众人略微缓了口气,但见其墨颠的余光落在那被遗忘的林初七身上,众人齐齐往后撤了一步,为墨颠让出了道路。
只见到其林初七一身狼狈,唇齿渗血,面色惨白,彼时,墨颠正徐步而来。
墨颠蹲至其身前,伸手将其揽起,眸中的对视况如一眼万年,溢着波澜滚滚,犹如云雾中弥散,不见其底。
面对她时,只有疾缓不定的鼻息在其鼻尖萦绕,林初七亦是安静的蜷缩在墨颠的怀中,望着他那一望而邃的眸,不禁忘却了其苦痛,心旌摇曳了起来。
“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他的声色温煦犹如湖泊,舒缓的动人心弦。
背影过处,皆是碎碎风煦,亦有其短叹唏嘘,连那墨辙皆如讶然般背手而立,看着墨颠离去的背影。
诧异,疑惑,在此时翻腾犹如滚烫的热水,在顷刻间泵发,唏嘘谈论声风起云涌。
“这小子,长进了。”
墨辙在一众唏嘘中脱颖,捏着拐杖,一言声落,眼底击叩着万千心绪,有着方才林初七下意识与那谢君沉搏击之绪,亦是有着墨辙对着女子暖流蜜意之心。
他历来知晓,墨颠不善接触女子,如今,却是这般秋水映波。
虽是不知这林初七瞒着他的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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