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归说的侃侃而言,但心绪也是平静,因是这两面同他无关,此事,贺琅玥说一,她定不会说二。
她的思绪虚浮了许久,眼底生了揣摩之色,若是没这子嗣,她定当不会对那沈清绾手下留情,但她如今有了依靠,便不可如此莽撞。
让她入宫,她贺琅玥定不会答应,但若是处死沈清绾,也是断了一脉子嗣,二者皆是过于偏激,应当从长计议。
“那你归为何派?”贺琅玥期许的看了他一眼。
却见那宋南归微微一笑,那眉心舒展,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你想要如何安排,我定然遵你之言,此事,皆看你如何行事了。”
这般话语说的直叫柔情蜜意,佳期如梦,她的眸色亦被这道话语撩的浅淡盈波,从他口中落出这般言语,她尚是觉着感动。
杀伐果断的宋南归,一切皆依她而言。
她那夏日的焦躁加上那般的气愠,已于顷刻间消失不再。
“那便依我之言了。”贺琅玥忽而起身,击散一地狂风,背身而对那宋南归。
便这般,二人依如往常般的行走在那京都大街上,这金童玉女亦是十分耀眼。
他们二人也不作态,着平常衣裳,一绛一玄,夺人眸子,这京都百姓皆能认出二人的那般身份。
有流言,亦有赞誉,火红的日头将贺琅玥的发缕灼的几分遮目,蝉鸣升起,柳木伴着湖边而飘絮。
“这般暴露,你要如何?”宋南归负手而行,静静的关着其身侧的贺琅玥。
却见那贺琅玥敛唇一笑,这般鬼魅的笑意又有几分的阴冷可怖,单薄的绛衣拂袖,如轻纱般掩面:“那自然是去探问那沈清绾了,怎么说也是阿珏的子嗣。”
这般探问,她要尽人皆知,因是她要保住她腹中的子嗣,怎么说,也算是阿珏第一个子嗣。
但她并不会容忍那沈清绾胡作非为,只若让她抓住一个把柄,她便会取那沈清绾的性命。
自然,是在诞下子嗣之后。
祸不及子,且是阿珏的子嗣,她也定不会动。
余晖未定,将视野展望,才瞧见不远处的一道偏僻的小巷,被密密麻麻的晨松所遮蔽,一目而去尽是清凉如水,与那京都街头的燥热蝉鸣几分相较。
沈清绾这几日,竟是住在此处?
倒是破落,她这般性子也甘沦落于此?
方入巷内,她便心绪浮沉,此间萧索一片,藤蔓蔓延顺着高墙而攀,蛛网云集,几番破落之态。
人迹稀少,但尚有人烟,也算的是这繁闹的京都中破落一处了。
她一步一移,步子浅浅而落,不久便将视野落尽。
路旁矮小的院落参差不齐,从她眼底划过,回首再看那宋南归的容色,皆是屏无一言,沉然不发,一袭玄衣在这遮蔽之下显得毫无痕迹。
纵然萧索,但也算是个乘凉的去处,解了酷暑,化了心绪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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