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薄的晨曦里,白云浅然归去,正如天边的云霓变换,纷然流转,此起彼伏的流云将天边勾勒出一道光洁的轮廓,一切皆归为平静。
经过昨夜的那一番折腾,将众人闹得几分困倦,皆为倒头睡去。
而唯独梅苑敞开大门,迎着风中那香甜的气息在苑中弥漫,来去之人尽是赤眼相对。
据闻,昨夜贺琅玥忽中奇毒,心脉垂微,众人皆奔波游走,甚至惊动了居于宫中的贺琅珏。
贺琅珏闻之,暴跳如雷,心焦如焚,勒令各大太医院为其解毒,众太医翻阅古书旧籍仍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直至贺琅珏下了早朝,才疾行出宫,来此探视。
瞧着时日,应当到了府外了。天边云色四起,正如风云变幻,云收雾霁,声势浩荡下,皆迎来了众多百姓的围观,热闹至极。
然仅有贺琅珏着一身白色锦衣,头发齐齐整整的束起,背手而立,在薄薄的云翳中纷繁缭乱,浅薄的天色下散落了一地的光华。
他眉目一凝,挺拔的立在府门之外,身后尾随的七八个随从亦随之顿住脚步,凝之不动,腰间的佩剑亦是格外显眼。
其中一人见况,众人面面相觑,终是耐不住性子,率先上前叩门,目露凶光,神色凝厉,嚷道:“开门!”
此刻的贺琅珏却况似个翩翩少年郎,英姿风发,神采英拔,然面容仍未褪去稚嫩,却是几分的俊然英秀,眉目清明。
十五载年华,只为一人牵挂,血浓于水,骨肉至亲。
“何人?”倏忽间,府门被一推而开,走出一个穿着酷似侍卫的男子,相貌平”平,声势之大,即而对上眼前之人的目光,心下惑然。
“摄政王妃在何处?”原本清明的眸光霎时凝重了起来,恍然抬首,划过一道厉芒,同稚嫩的容色不相而符,眸色雷光似击,气势如虹。
话落,男子即刻将目光落到了贺琅珏的身上,仔细的打量起他来,心思却随着时间愈加凝重。
眼前之人,一袭白色锦衣,莫约二八年岁,束发长冠,身挺如松,锦衣之上的花纹细致疏密,且身后随行数人,见其身量举止,皆为武艺上乘者。
犹记晨时,宋南归勒令无关人等皆不可探视,而眼前之人八成是当今圣上,而他仅仅是个看门侍卫,两头皆得罪不起。
思绪良久,语调忽的一变,殷勤道:“随我来。”
男子认出了贺琅珏的身份,神色变得几番殷勤。
众人皆知其贺琅玥乃是贺琅珏的同胞阿姊,应当算不得无关人等。
他默不作声,仅仅在前方为其人引路,穿过湖畔溪绕,曲径通幽,指端生风过,风起麦浪,分外沁神。
直至到了梅苑处,浩浩荡荡一排人等,唯独贺琅珏面罩寒霜,神思凝厉,瞧不见情绪,他环顾四周,远处芬芳沁鼻而入,原本的红梅凋零一地,仅留一木枯枝。
“阿珏?”不远处,传来一道清雅的女声,声色极轻,不疾不徐,再无曾时凌厉,她苍白着面庞,眉眼间尽待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