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猜到她未说完的那两个字是“简单”,于是摇了摇头,神色转为凝重:“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柳回春眸波中闪过一丝光亮,下意识又抿了口茶。
“之后,我将图前后的整章记载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又翻阅了不少前朝遗留的典籍,终于在一位上古史研究大家所着的笔记里找到了突破口——原来安易城竟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
“这座城上古时期便已存在,名叫……”南山在犹豫是否要说出那个名字,但在柳回春期待的目光里,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镇魇!”
“镇魇,镇魇.....”柳回春喃喃重复,忽抬起头无比震惊地望向南山,“魇?这名字难道与昊......”她隐约预感到自己离想要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不可说!”南山打断她说出那个禁忌之名,并后怕地再次提醒:“姑娘不可再提这个邪恶的名字,以免惹祸上身!”
面对柳回春询问的目光,南山小声解释:“姑娘有所不知,上古多本典籍记载,魔君的名字对于人族而言,既是一道永远无法抚平、所有人都不愿掀起的伤疤,更是一个不可说的禁忌。因为那东西是邪恶的化身,是嗜血的恶魔,凡提及它名字的人最后都将受到诅咒,下场极其凄惨!”
南山自然无法也不敢证明这说法是否可信,因怕柳回春不信,因此又加了一句:“虽说这事听着危言耸听,但还望姑娘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柳回春点了点头,竟觉颇以为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信公子的话!”
不给南山惊讶的时间,她又问起昊魇的事,没有直呼其名,而是以“魔君”代替:“公子似对那魔君极为忌惮,它究竟是何来历?”
柳回春的话令南山再次陷入了回忆。
他的脑中立刻浮现了一段段充斥杀戮的文字记载,而这些旋即又被一幅幅尸横遍野的血腥惨景吞噬——正是那个怪梦的序幕。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魔君!
南山太熟悉那个东西了。可以说,他的童年一直都在它阴影笼罩下度过的,即便成年后想起,仍旧是毛骨悚然。
“现今的传说与典籍里关于那个东西的记载,大多只提到它嗜杀残忍的秉性,以及其被昌禾大帝诛杀的结局,都是很笼统的概述性文字。”
“当然,顺带也提到了传说中发生在上古时期的那场人魔大战,不过有的志怪笔记里的记载同样很笼统——‘昌禾仗剑七日夜,诛魔君,逐魔族,人界遂安’。寥寥数字一笔带过,好似大帝斩魔君、驱魔族,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然而事实当真是如此?那个东西当真如此不堪一击?当年人魔大战中,人族当真胜得如此轻松简单?还有,魔君当年当真被昌禾诛杀了?”南山一连串的反问让柳回春第一次蹙起了眉,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并非如此!”南山自问自答。
柳回春闻言,所持杯盏微微一抖,洒出一丝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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