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小文下班回家,看到爸爸满面愁容,而妈妈在一边数落着爸爸说:“你知道咱们家现在如此困难,为何还非要去买那破商品楼,咱们真买不起啊!”
小文知道,镇政府最近在镇一条比较重要的路边,盖起了几套商品楼,看来爸爸是想买一套。妈妈的话刚落音,爸爸就急切地说:“明明明年就毕业了,要想找个工作也不容易,有了这套楼,起码他可以开个药店,咱们还是想办法买一套吧。”
“你拿什么钱买?这些年加你赔,再加上孩子们上学,咱们哪有钱啊!”小文的妈妈急切地说。
“我去跟他二叔借钱,他有钱。”爸爸说。
“你跟他借钱?他能借你吗?你忘了那次你卖炭赔钱后,他天天痛心疾首地为你担心,可是出过一分钱没有?还不是我想办法到处借钱补上的?”小文的妈妈不满地说。对于这件事,小文也记得很清楚,那是在小文上初二的时候,爸爸在镇煤矿开车,他看到好多人贩卖煤炭发了家,而自己在矿上工作,怎么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于是就找到矿长从矿上批了一批碳,让小文的大姑夫和邻村的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当销售,出去卖碳。爸爸把炭开出来后,就啥事不管了,完全放给了小文的姑夫和那个不太熟悉的人。结果最后小文的爸爸不但没有赚到钱,竟赔了接近二万元,在那样的年代,二万元的确是一个不少的数目。
在小文看来,爸爸就不是那种生意人,做事太大意,不仅是大意,而是没有头脑。谁做生意像他这样,放出去就啥不管。而他非常信任的姐夫和那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把三万元的碳都卖出去后,最后算了总账,两个人都说没有挣到钱,在小文爸爸面前喊苦。但实际如何,小文小小的年龄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姑夫与那个人是同村的。他们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所有的欠款都落在小文的爸爸身上。
可是小文家当时实在也拿不出这些钱,矿领导就说了,如果在限期内再还不上欠款,就会停止他的工作。当时小文的爸爸和妈妈急坏了,处处借钱,爸爸的兄弟姐妹一个也没有帮助他的,小文经常听到奶奶说,你二叔看你爸爸欠这么多急坏了,今天还在我这里急得掉眼睛,说我哥啥时能把钱还上。可是她从来没见二叔帮助爸爸垫一分钱。而且小文的爸爸曾经问过他是否有钱帮助他,他直接就回绝说没有钱。而小文的大姑夫当然会躲得更远。最后还是小文的妈妈想方设法借来钱,堵住了这个亏欠。
可是小文的妈妈这样一说,小文的爸爸顿时急了,没好气地对小文的妈妈说:“我兄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别破坏我们兄弟的感情。”
小文一听他这么说就急了,于是忍不住说:“爸爸,我妈说的是实情,你怎么这么护着他,他明明就这样做的。”
爸爸听小文这么一说,沉下脸来说:“你这孩子,你说你多让我失望,我这么用心、用钱把你供到高中,你高考考不上,我又千难万难把你送到法律学校,你看你现在,人家谁谁都考完本科,过了司法考试了,你怎么就这么笨,这么不给我争气?”
小文只是想告诉爸爸,他的弟弟真的不会用心帮他,却没想到被爸爸这样回怼,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里夹着泪水。妈妈看到小文委屈的样子,对爸爸不满地说:“你就老向着你兄弟,他做什么都是好的,我就不明白,这么多年,他帮过你什么?”
爸爸仍然很生气地说:“我们兄弟的事,你别问,我去找他说说情况。”说着,爸爸不理会妈妈,出去了。
小文的妈妈苦苦笑了笑说:他兄弟怪喜他,去了也是白撞钉子。小文对妈妈说:“妈妈,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二叔和二婶一直瞧不起咱们,还老是嘲弄我,我爸就这么护着他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