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慢腾腾地走下楼梯,走到大门口,不禁又留恋地回头看了看,目光落到徐秉清办公室的窗子上。窗子开着,窗子里曾有过多少美好的回忆!可刚才的话却如大锤子,要一锤锤地敲碎它们。“不,不,我不要它们碎。”小文想着跑到了附近一处公园。
这里是淞河的下游,才不长时间被建成了小公园。小文喜欢这里的绿草青青,尤其是刚被雨水冲洗后,草我更显得清爽、脆亮。这里非常静谧、安宁,最能平静心情。小文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痛心地问自己:“为什么在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人都会令我失望?为什么他们亲手给我塑造了一个那么祟高的形象,尔后又亲手扔给我一颗苦涩的果子,让我毫无防备地去品尝。这是什么样的滋味啊!真是生不如死啊。痛苦!痛苦!难道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忍受痛苦而活着?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会如此懦弱?懦弱到只会忍受痛苦?我反抗的力量去哪儿了?老师啊老师,是你们不给我留余地,还是我跟本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再把自己推到尴尬的境地?”小文想着,泪水不禁哗哗地往下落。她仰着脸,任凭泪水在她脸上肆无忌惮地流淌。
雨过天晴后,天格外晴朗。天空是那么纯洁,没有一点杂质。“天空为什么那么纯洁?多少雷电风雨、去霜雨雪从它身边掠过。可它却从没因为风雨的狂傲而嘲讽,雷电的偏激而限制;也没有因为云霜的多愁而担忧,冰雪的冷酷而绝情。任由他们来,任由他们去。是呵,天是大度的,它有一副包容万物的博大胸怀,才有了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气度。永远保持着自己的纯洁、坦荡。它赐予大自然美丽,但从不索取,也从不炫耀。这种气度,谁曾有过?我又有什么值得抱怨呢?其实他们都是凡人,是我对他们美化得太完美了。生活是现实的,人总会随着它的复杂而改变。虽然它磨不去人性的正直、善良,但也祛不掉人性的弱点。为什么就不能多包容些呢?”小文思索着,心里渐渐地宽松了许多。
小文发现,方主任最近很很忙。平时总是他们两个一起办案,可这件案子却没让小文插手,但小文也没太在意。后来方主任和小文外出调查案件,走在路上,方主任告诉小文说:“最近我的一位朋友给我介绍了一名人员,就是在法庭实习过的小齐,你同他是同学吧?”
“是的,怎么他也到我们这儿来?他现在不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吗?”小文意外又惊喜地问。
“那位朋友也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确定。”方主任说。
“是谁给你介绍的?”小文有意无意地问。
“其实这个人很特殊,是我的一名当事人,名叫洪东成。以前曾是小齐的爷爷齐庚的会计。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把有价值的账单签上自己的名字,却不让齐庚经手。这样三四十万的货款也就落到他手中去了,两个人正为此事在打关司。据说,小齐家内部也是矛盾重重,闹得不可开交。”方主任说。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把小齐介绍给你呢?”小文不解地问。
“这,我也说不清楚。因为这个案子,洪东成也没少忙活,单赵竹剑那已花了近五千元了。他真是狮子大开口,前几天去费县调查案件,他开口就要了一件二千多元的皮衣。回来后,我们又陪着他去了制衣店,做了一身七八百元的西装。一会儿,我还要去付钱。”方主任一五一十地对小文说。
“看来这个案件,小齐家是必输无疑了?”小文无奈地说。
方主任没有说话,他们调查完材料,顺路把做西服的钱付了。
回去后,小文便急匆匆地去法庭找到了张超。张超听小文说完情况,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你这才知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小文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