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在心里思忖着,却被他傲慢地瞥了一眼,顿感很生气。“白糟蹋了人物,还如此傲慢!你以为你是一根葱啊,连草都不是呢!”小文在心里嘀咕着。她真不想同他去,但徐秉清已安排了,也只能硬着头去了。小文看到他进了里面那间办公室,心想:“难道他就是韩铭说得那位叫什么‘澜滨’的?看来以后得天天跟他打交道,真恶心。”
不一会儿,他又从里面办公室里出来,也没正眼看小文,毫无表情地说:“咱们走吧。”
小文更加生气了,但还是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没理会沈澜滨,装作没听见。她把书放到一边,抬起头来对徐秉清说:“庭长,我们走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又不自觉地相互看了看。沈澜滨终于控制不住冷漠,冲小文笑了笑。小文才懒得理会,狠狠地瞅了他一眼,走出了办公室。
他们一共四个人,由于初次见面,也不便说话。虽然和沈澜滨也算认识了,但她讨厌他的目无一切,才懒得理会他,而是看着外面的风景。由于常坐车,小文已不晕车了,但她却养成了看外面风景的习惯。她不禁又想起了齐跃麟,“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小文想着心里充满了酸楚,当然她是不会表露在表情上,尽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看上去很冷傲。
沈澜滨却属于十分幽默的人,同另外两个人不停地讲着工作中有意思的人和事,并不时洋洋得意地看看小文。他那副喜形于色的样子,让小文越看心中越火,越表现着她的自负和冷傲。
送了几份材料后,其中的一位同事顺路回家了,只剩司机、小文和沈澜滨。由于要去一些乡村小道,小文和沈澜滨只有步行着去送达。走在路上,小文跟在沈澜滨的身后,总保持着一段距离。对于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小文很厌恶。何况她又是第一次同一位男性走在人迹稀少的小道上,感到很是不自在。
沈澜滨却不明白,他是如何得罪了这位怪怪的小女孩。“她怎么没轻没重的?一点也知好歹。我能冲她笑,已给她莫大的面子了,她倒好,非但不领情,还恶狠狠地瞅人,真是太不知趣了。不过,这个女孩倒蛮有趣,不知该如何接近她。”沈澜滨边走边想着。
两个人总是沉默着,谁不说话,沈澜滨似乎有点受不了了,他转过身来对小文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战争的年代可是一去不回了,也没必要再搞地下活动。”他边说着边歪着头,似乎很深沉,又很认真。
小文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心想:“你以为你是谁?才懒得理你呢。”但小文倒觉得他挺幽默。
“怎么有意见?如果有意见千万要说出来,可别放在心上,那可要憋坏的。”沈澜滨的口气中带着调戏又透着关切。
小文把脸转到一边,心想:“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跟你这般无聊。”小文仍然没有理会沈澜滨。
“这孩子挺执拗,倒也蛮有情趣。”沈澜滨对小文越来越充满了好感,“只是她眼中有太强烈的防备。她的眼睛真明亮,仿佛是一片古老的绿洲,让人充满了好奇,真想开启它,可这位女孩偏偏不予以理会。”沈澜滨仍有些不甘心,又试探着问小文说:“初次见面,你没必要如此冷酷,是不是听羽.泉的歌听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