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晚舟猛地扑上去,怒道:“医生都是死的吗?止血啊?抢救啊?”边吼边手忙脚乱的去扯旁边的床单,胡乱的往北嘉禾身上裹,仓促间感觉脸边有些发凉,可他顾不上了……
他手指灵活的去撕开北嘉禾身上的破旧衣服,正准备去清洗伤口却被一只大手拉住,然后感觉到脸边有些疼,原来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在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他听到北嘉禾艰难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别……别浪费这些好东西了,我儿……听话,爹先去找你母亲了……昙霖啊!好好活着……活着……”
还未来得及喊一句,那脸边的手就这样无力的垂落,就像是强撑了一口气,只为再看北昙霖一眼,说完这一句话,那床上的人闭上了眼,连断断续续的喘气声也没了……
看到这一幕,沉晚舟的呼吸跟着床上闭上眼睛的人停了,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
心脏猛地收紧,脸边有滚烫的液体滑落,无声无息,四周是小声的抽泣声,远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枪声!
沉晚舟仓促地擦拭着什么,手一会儿摸了摸脸,没找到那只手,又低头抓住了垂落的手放至脸边,喉间无法控制地逸出了声音。
北坪带着硝烟味的风在四周回荡,他无助地蹲在北嘉禾慢慢冷却的尸体旁边,愣愣的呆坐在那儿,没有哭、没有叫,宛若一个提线木偶,没有了生机!
远处爆炸声不断,却没有让这里的人慌乱,大家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唯有看着那一躺一跪的人眼神流露出疼惜!
只是战场上这样的生离死别太过平凡,连安慰人的话都是那样千篇一律、苍白无力!
到了最后,终究是阿燓心生不忍,眼看时间也来不及了,才上前蹲在自家少爷旁边,劝道:“城要破了,我们……快走吧!”
沉晚舟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把北嘉禾身上的污迹擦拭干净,然后无比清醒、冷静的吩咐一旁的护士,沙哑的嗓音在说:“烧了,骨灰带走!”
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迅速的转身就走,走的毅然决然,仿佛……对这个世间没有丝毫留恋,眼里除了仇恨与怒火,在于其他!
阿燓追了上去,拉住自家少爷的手问:“你不走?”
沉晚舟用力甩开了阿燓的手,平静的说道:“阿燓叔,有劳你把我父亲的骨灰带上,等战争结束后,将骨灰放入我母亲的坟墓里!”
阿燓怒道:“你要去送死?”
沉晚舟无动于衷道:“我从未想过活!”
阿燓气急败坏道:“你自己父亲的骨灰凭什么让别人收好?不孝子~”
沉晚舟红着眼眶目光平静的看了阿燓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正欲喋喋不休的阿燓愣住了,他看着自家少爷那强忍的情绪,一时间心底软了,不再说话,而是追上前去,对着沉晚舟的后脖颈,高高的扬起了手,重重的落了下去,接住了倒地的人,一把扛上了肩膀,转身往后走……
身后依旧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身前是忙忙碌碌倒火油的人,枪声不再是密密麻麻,而是只零破碎,局势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阿燓看着此时的北坪早已被倒满了火油,围绕着北坪铖战地的四周,此时的爆炸声、弹药味、焦尸味早已掩盖了火油味!
他下令:“敢死队留下拖住他们,为我们撤退争取时间……其他人,跟我一起撤!”
于是,一支队伍分成了两队,一对迎着战火奔向了城楼,一队拖着伤员离战火越来越远!
这群人离开了北坪铖,看着身后冲天的火海,众人纷纷下跪,磕头跪了三拜,然后消失在那浓浓的硝烟里………
北坪铖破,北坪军与攻入城内的六十万大军同归于尽,北坪军全军覆没,?苯人死伤惨重,当消息传入江南时,已经过去了十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江南的一处院子,干净整洁的院落里有一从野菊花盛开,飘着淡淡的香味,也哓哓穿着月白色的旗袍亭亭玉立的站在庭院里,修长的身影落在那一丛小雏菊上,纤纤玉手拿着一份报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在颤抖,感觉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正从院门口回来的潇铖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有些担忧,看着女儿自从出院后就一直单薄的身子,连忙去屋里拿了一件女儿的外套,正欲给女儿披上,就看到女儿手中的报纸,颇为动怒道:“谁给小也报纸看的?”
正在屋内商议大事的潇家大少爷、二少爷麻溜的从书房里滚出来,面面相觑,头摇的像拨浪鼓,纷纷表示这锅我不背!
也哓哓沙哑着声音说道:“今早起来浇花,在门缝里瞧见的……想必,是风吹过来的,不关兄长们的事!”
潇铖听了有些不忍心道:“别难过,北坪破了,但是江南还在!”
也哓哓抬眸,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却还是极力克制,尽量语气平缓却又眼泪婆婆看着父亲问:“在医院的时候,即便你们不说,我也从医生护士的嘴里知道了那家医院变成了废墟,所以……南舒死在了医院,和那群?苯人同归于尽了,我也去过那片废墟,连尸骨都无法寻觅了!”
潇铖心疼的看着女儿说:“这不是死不见尸吗?万一……南舒还活着呢?”
也哓哓哽咽问道:“就算是这样了,那……现在沉……北昙霖呢?也和?苯人同归于尽了吗?求你们了,不要再瞒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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